酒劲儿渐渐退去的李胜,睡意也慢慢地消减了几分。突然,他在迷迷瞪瞪中,感觉到有一只微凉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仿佛如滑腻如丝绸般质地让人舒爽不已。
正为此而感到惬意舒适的李胜,缓缓地抬起头来,下意识地伸手向自己的脑袋上摸去。这一摸不打紧,却一把抓住了一只温软柔滑的芊芊玉手。待李胜慢慢地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丽丽的小脸蛋儿,只是面色看上去略显病态,这个美人坯子不是刘冬儿那还是有来。
眨巴着一双明媚如水眸子的刘冬儿,见到李胜瞪着一双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竟连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的,被看得有些羞怯地垂下了头去,轻咬了下红唇后,张开樱桃小口嗔怪道:“胜哥哥,你如此看着冬儿,人家好不羞怯呢。”
“嘿嘿,冬儿长的真好看,就像华里的美人儿似的。哦,不,不,比那里画里的美人儿还要看好几分呢。”李胜被刘冬儿羞怯地嗔怪一番后,这才醒过神来,嘿嘿地咧嘴一笑,伸手摸了一把方才睡觉时挂在嘴角的口水,连连地摆手,一口否认道。
待李胜搜肠刮肚了一番后,捡些好听地夸赞起大病初愈的刘冬儿道:“依我看来,冬儿妹妹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我作为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男子汉大丈夫,若是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儿就在自己的面前,我却装作没看见的话,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了么。凡是世间美好的事物,我都要好好端详一番的,尤其像美人儿,更不能错过了。”
听了李胜油腔滑调的甜言蜜语后,刘冬儿方才还平静如水的心湖像是被人给投掷了一颗石头,“扑通”一声,登时,湖面上溅起了一阵水花,泛起了一圈又一圈荡漾起来的涟漪。
这时的刘冬儿,更加地羞怯难当了,粉腮殷红,霞飞双颊,耳根子发热,脸颊发烫,脑袋向下低垂的幅度更深了几分,两只白皙如牛奶、剔透如水晶的芊芊玉手揉搓在一起,嘟起小嘴巴,轻咬红唇嗫嚅道:“胜哥哥就会取笑冬儿,冬儿哪有你说的那般好,还是云霓公主生花容月貌。”
不说那个云霓公主还好,一听到刘冬儿突然提到了,李胜就心里冷不丁地像是被人给用针刺了一下似的,隐隐作痛了。若不是云霓公主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来找他招募哪门子的门客,他李胜也就不会在这天子脚下的都城长安城内搞出一个声势浩大的门客招募大赛了,也就不会有后来他李胜被抓到齐王府的地牢,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开设银行这档子苦差事了。
一想到明日一早,他还要早早地赶去齐王府,听候云霓公主的吩咐,并正式着手筹建武周国内的第一个银行。又一想到云霓公主限期他三之内,务必要让这个银行开张营业,李胜就感到头皮发麻,脸色也凝重了。
“胜哥哥,你,你这是怎么了?是,是不是,冬儿方才说错了什么话儿了。都,都是冬儿,冬儿以后再也不敢在胜哥哥面前胡言乱语了,胜,胜哥哥,不,不要不理冬儿啊。”低垂下脑袋的刘冬儿,等了片刻的功夫,竖起的两只耳朵却没有听到李胜的答话,她便微微地抬起头来,余光瞥见了李胜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登时,让刘冬儿惊得花容失色,她还以为是自己方才无心之言提到“云霓公主”,才招致李胜满面的愁容呢,忙伸手拉着他的胳膊嗫嚅道。
“冬儿妹妹,你莫要自责,这不关你的事,是我方才想到了以后好长一段时日要为云霓公主处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务,日后可能回来跟冬儿你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我是舍不得离开冬儿你才心情沉重的。”醒过身来的李胜抬眼一瞧,见到刘冬儿一脸委屈和无辜的样子,明媚如水的一双眸子是有泪珠在打转,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忙不迭地安抚她起来。
待李胜请吐了一口浊气,顿了顿后,抿了抿嘴唇,从嘴角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话锋一转,关切起刘冬儿的病情道:“冬儿妹妹,你在服用了我所开方子的汤药后,如今你醒来,是不是感觉好了很多?还感到头疼发热不?”
“冬儿感觉好多了,既不头疼,也不感觉体热。胜哥哥,你看,现在冬儿的样子,那里像是一个病人呢。”刘冬儿这才放下心来,原本要夺眶而出的泪珠,就此打道回府,噙着泪花,嫣然一笑。不过,待并不知情的刘冬儿转念想到李胜说自己下午喝下的汤药是李胜所开的药方子时,惊得她目瞪口呆,花容失色,瞪大了一双晶莹明亮如宝石般的眼眸,有些不可思议地求证道:“胜哥哥,你,你是说我吃下的汤药是,你,你开的药方子么?这,这是真的么?”
“冬儿,你怎不信我呢?你胜哥哥的厉害,你见识了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像冬儿你这头疼发热的病,我开个药方子这有什么好奇怪呢。冬儿妹妹,你若是不信的话,待会儿你问下你大哥二哥,他们可都是证人。”李胜听到刘冬儿质疑起他的这个轻易不施展的善举后,登时,心里就生起了几分恼怒来。即便是心里再气愤不已,也是不能够当着刘冬儿的面儿发作出来,只能够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了。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来讲事实、摆道理了。
“胜,胜哥哥,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