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旭日东升,经过昨夜皎洁月光的蒸发,地坑坑洼洼的面上积水减少了很多。不过,若是走起路来,却是依然的泥泞不堪。
不过,让长安城的人们感到满意的是,如今天气已经放晴,待到艳阳高照时,不出两日的功夫,地面上的积水就会被蒸发殆尽。只是颇为恼人的是,地面上的泥泞得没有个六七日是下不去的。
古代不比当代,一般都是土路,那里会有什么柏油马路,或者是泥灰砌成的马路。要说这长安城从古至今,也是做过不少朝代的国都。长安城中的几条主要干道都是青石板铺就而成。生活在都城的人们自然是因此而得福,在出行方面就优于地方百姓了。
天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东边的天空便是朝霞满天红艳艳,长安城内各条街道两侧早已是摆满了各种买卖的摊子,叫卖声不绝于耳。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无表情、腰佩宝剑的男子,站在熙来攘往的人群当中颇为扎眼。只见这气度不凡的男子,行了一刻的功夫,走到街边一个饭摊上,正好空着一个支撑起来的饭桌,那男子便一屁股坐在了饭桌前摆放的一只马扎上。
在这男子的四周坐满了各色人等,有凡夫俗子,有过往客商,有衙门公差,有书生教习等等,可谓是不一而足。但颇为令人费劲的是,为何这一张桌子,自打这个饭摊支起来开始,一直都未有人来坐下。仿佛这个距离那一口被一捆捆干燥的木柴烧的热气腾腾的大铁锅最近的饭桌,就是这男子的专用一般,竟然无人前来抢座。
不仅如此,这男子屁股刚一落座,屁股还没有暖热那有些冰凉的马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听到饭摊主人一手端着一碗往上冒着腾腾热气的热汤面走到了那男子的近前,稳稳当当地把大海碗放在饭桌上,一边口中高唱一声“您的一碗热混沌,客官,客官请慢用。”
其实,这男子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嘴巴都还没有开口,自然是没有事先点餐了。而倒是这个饭摊的主人,看起来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倒是颇为热情好客,还未等自己的客官开口,就亟不可待的把一碗热汤面就摆在了客官面前。
而这个男子却一点儿都不为此感到惊讶,而是颇为满意的点头轻笑,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两个铜板,在那饭摊主人欲转身之际,一把塞在了他的手里。紧接着,便是那那饭摊主人高唱了一声谢语:“多谢客官,客官趁热请慢用。”
这摊贩高唱了两声后,四下里瞅了瞅前来就餐的顾客,只是轻轻一扫,见到没有任何人注意他这边的举动。那摊贩便靠近那男子,轻声言道:“秦公子,今个儿,你想听我老张给你讲点什么新鲜事儿呢。不知秦公子知不知晓,昨个儿,咱们长安城中可是下了一个白昼的大雨,却发生了一件颇为蹊跷的事情,秦公子想不想听我老张讲述一下。”
没错,这个摊贩老张口中的“秦公子”,便是如今在齐王府担当高级护卫的秦慕小侯爷。秦慕拿起一双筷子,抄起了热气腾腾的几根面条,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便语气平淡地回答道:“老张啊,你不会是想说昨个儿白天,有一千多个书生在这在十字大街上一路向东行去,浩浩荡荡进入了太学院罢。这个事情我早就知晓了,你还有别的么?”
“咦,秦公子,你的消息也满灵通的嘛。既然,我方才将要说的事情被秦公子猜了个正着,那我老张就给你说一个你不知晓的。”这老张请吐了一口浊气,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又向前迈了一小步,靠近了秦慕的身子,俯下身来,颇为小心翼翼地道:“秦公子,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听说,这一千多号的书生都是来自咱们长安城中豪门大户的公子少爷,他们都是冒雨前去报考什么上官家的门客的。
“可谁知,昨个儿,有好几百人交了听说两三万银子呢。可后来,一个人也没有中得门客。听,听说,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下的决定,把那个门客白白地给了程奎那个咱们长安城内的百姓们人人惧怕、为恐怖之不及的‘混世小霸王’程奎。秦公子你见多识广,倒是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吃了两大口热面的秦慕,轻咳了两声,故作清了清嗓子,继而放下筷子,微蹙着眉头,故作一副颇为为难的样子,轻声叹息道:“张大哥,你说的这个事情,我秦某人还真是不晓得这里面还有这等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我还以为是那一千多号书生都是前去太学院求学的呢。照此说来,昨个儿的事情,确实发生的很不一般呐。”
“秦公子,谁说不是呢。昨个儿,下的那场十几年一遇的大雨,就已经说明了不同寻常了。再加上昨日发生的这桩奇事,就更显得有些古怪了。也不知道那些个出身豪门大户的公子少爷,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雨,去应征什么上一个官家的门客。这上官氏家在朝中为官的人倒是不在少数,官至御史、侍郎、尚书的也大有人在,也算是名门望族。
可即便如此,也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若是什么上官氏家中做御史尚书的大官招募门客的话,也不至于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依我老张来分析的话,定然是上官氏家中首屈一指的头面人物才能够引得这么多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