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大雨瓢泼,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咔嚓,咔嚓嚓——轰隆——轰隆隆……”,声声不绝于耳!振聋发聩,比平日里叫人起床的鸡鸣声的威力大了几十倍,不知惊醒了多少千家万户还在睡梦中的人们。
刘家三兄妹像是事先商议好了一般,早早地就起了床,站在堂屋的门前,望着从天上的雨水如瀑布一般,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如连绵不绝、断了线的珍珠般,“吧嗒吧嗒”地落下砸在已有不少积水的水洼里,脸上俱都仿佛被笼罩了一层阴霾,久久挥散不去。
那边厢刘家三兄妹都早早地起了床,望着一幕春水发愁。这边厢的李胜还在沉睡之中,微微地打着鼾声,被褥随意地盖在自己的身上,四仰八叉地躺在木榻上。不识从屋外传进来“轰轰隆隆”的雷鸣声,对于他来说仿佛是催眠曲似的,不仅无法叫醒他赶紧起床,反而与他那轻微香甜的鼾声交相辉映,伴随着他沉沉的睡意,丝毫不受任何打扰。
“冬儿,你,你赶紧过去,把李胜兄弟叫醒。这都火烧眉毛了,这家伙怎么还有心思躺在被窝里睡觉。”站在屋檐下良久的刘明,时不时抬眼望向几步开外紧紧关闭着房门的西偏房,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对身侧的刘冬儿吩咐道。
听到自己大哥的吩咐后,暗自心急火燎的刘冬儿微微地欠了欠身子,轻嗯了一声,朝着雨幕,“啪”地一声,撑开紧紧攥在手中的那一把油纸伞,钻入到雨幕之中。带她行到西偏房门前,本就心中对还在沉睡之中的李胜心里生着闷气,手上敲门的力道稍微大了一些,刚“砰砰砰”地敲了三下,刚想轻启红唇叫李胜起床,却听到在外边看似紧紧关闭的房门,“吱呀”一声,两扇房门只之间就裂开了一道寸许的缝隙。
刘冬儿望着不推自开的房门,暗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胜哥哥也真是的,先前,光我知晓他不关房门睡觉就有两次了,加上今个儿的这一次足足有三次了。若是夜里遭了贼人前来,就这样被贼人推门堂而皇之的进入谋财害命,岂不是反倒是助了贼人一臂之力么。
这个胜哥哥也忒也粗心大意了些,幸好一般都是我进去,不然换做贼人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唉,待会儿把他叫醒了,我得好好地叮嘱他一番,若是他以后再不从里面杠上房门安歇的话,我,我就再也不理他了,看他知道改掉这个毛病不。
其实,刘冬儿晓得,李胜之所以不在里面杠上门,是因为他怕万一自己睡过头了,光在门外敲门叫喊不行的,非得有人进去喊他起床才能醒来。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个门是为刘冬儿留的。
再者说,李胜在前世看过的上百部古装剧里,早就听闻过古代社会生活的人们都是民风古朴,家家户户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那里晓得这真实的古代社会,跟电视里的并不相符呢。
待刘冬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西偏房门闪人入内后,收起还滴答着雨水的油纸伞放置在门槛边上,抬起一双杏眼,定睛一瞧,果不其然,李胜竟然颇为惬意的躺倒在木榻上,还打着起伏不定、时断时续的轻微鼾声。
都火烧屁股了,这坏人还睡的如此香甜,真是气煞人了。有些气不过的刘冬儿,瞪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扭动着笔管般的小蛮腰,几个箭步就行到了木榻前,伸出一只皮肤白净如莲藕的芊芊玉手,不由分说一把就扯起了胡乱盖在李胜身上的被褥。
虽然,此时已是春夏交替之际,但由于今个儿是下雨天,屋子里难免会有阴冷之气。处在酣睡状态中的李胜,突然听到自己身上被人拿掉了什么东西,身子猛然间感觉冷飕飕的。登时,立马就把他给惊醒了。
待李胜缓缓地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刚要大声的质问是谁惊扰了他的好觉,话还未出口,微眯着的眼睛却看到一只如青葱白净水嫩的手里抓着被移开的被褥一角,一张粉腮桃红的俏丽面容映入了他的眼帘,再看到那爽喷射着薄怒的杏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登时,窝在李胜心底的起床气就此烟消云散,让他生不起丝毫的气来,这个美人胚子不是冬儿还是谁来呢。
“冬,冬儿妹妹,此时是什么时辰了?”脑袋处在半迷糊半清醒状态的李胜,见到房间里的各种物什清晰入目,暗自觉得应该是白天了,但他一时半会儿无法判断是白天的什么时辰,便就满脸堆笑的望着刘冬儿,不好意思地问道。
看着躺倒在木榻上伸了个懒腰的李胜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亭亭玉立在木榻旁的刘冬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并没有立马回答李胜的问话,而是朝着他翻了白眼,刚要轻启红唇,却猝不及防地听到从外边传来一阵“轰隆隆——咔嚓——咔擦擦……”的打擂的轰鸣声。
登时,还一副慵懒姿态的李胜,听的是振聋发聩,立马整个人儿就清醒了。他像是被方才打的雷给击中了一般,“轱辘”一下子,从木榻上坐了起来,来不及穿上鞋子,就光着脚丫子,奔到房门前,目瞪口呆望着一幕连绵不绝春水出了良久,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目光呆滞的李胜面朝着袅袅婷婷的刘冬儿,情绪十分的沮丧,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书本里不是说‘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