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与季湘云在王府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他们都以为过得很幸福,也安心地等待着怡皇后说的婚期来临。
这天,宫里突然传来皇后懿旨,宣召文郡王之妾季湘云进宫侍疾,朱宏陪伴前去请安,只见怡皇后躺在病榻上,朱宏是十分孝顺的,连忙紧张地询问太医,母后到底怎么了?
太医看了一下皇后的眼色,然后说道:“没什么大碍,皇后只是偶感风寒,需要精心调养。”
“皇儿啊,母后急召你的爱妾前来侍疾,你不会怪母后吧?母后也只是想着,总归是儿媳妇最亲信啊,对吧?换了别人,我哪能放心呢。”怡皇后装作咳嗽了几声。
朱宏孝顺地为她拍拍背,说道:“这是应当的,湘云一定尽心侍奉母后,母后要好好保重凤体才是呢。”
朱宏与湘云在皇后宫门外话别,二人依依不舍,湘云其实心中十分恐惧这个陌生的环境,还有来来往往这些陌生的人,但是没有办法,谁叫皇后是丈夫的母亲呢,侍奉母亲是应该的,更何况还是一国之母呢?她唯有耐心地留在皇后宫中,尽心服侍。
怡皇后只给她安排宫女住的卧室,也没有给她安排婢女服侍,起居饮食皆要她自己料理,还一会擦身,一会服侍洗漱,一会熬药……湘云累得浑身酸痛,但每每看到朱宏来请安,她也不敢声张,只怕皇后一个不快,他们的婚期更是遥遥无期了。
一天夜里,湘云熬好了药,如常端到皇后寝殿,皇后命她放下后去内务府领一些新进宫的绸缎,要分发给宫嫔。湘云放下药后,慢慢地掩上门,她走了几步后,又想起了忘记询问皇后是要拿多少匹数?她正要敲门请安,从门缝里她瞧见了皇后正把她煎煮的药倒在了花盆里,然后命人拿出去。她连忙快步离开门口,躲在了门柱后,她心想:皇后不是生病了吗?生病了为何不吃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湘云只得乖乖地到内务府领取当季的绸缎,拿到皇后宫中,只见宫中的宫嫔都齐聚殿中请安,皇后让湘云先退到边上。湘云看见站在最前面的是纳兰贵妃,高耸的元宝发髻中央是嫣红色的紫薇花饰,左边的鬓发边插满紫红色的樱花玉石发簪,左边是一支紫金点水晶的彩凤步摇,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显然她一早已做完晨课,右手里还揣着一串玛瑙佛珠,如果以贵妃的位份来说,她的衣着属于十分的朴素,她穿的是淡雅浅紫色的苏缎,裙角与衣袖往上一直手绣着紫色的蔷薇,她的妆容也是淡雅的粉色日妆,虽然朴素,却在春花似的宫嫔中显得与众不同。贵妃身后的是迎妃,贾暮景,她是唯一的异性王,淮南王之女,淮南王手握江淮一带的水师,曾跟随武帝南征北战,视为异性兄弟,贾暮景玲珑剔透,心思缜密,生武帝唯一的女儿,襄城公主朱蔷,公主天真可爱,从小聪明伶俐,先帝视为掌上明珠,疼爱非常;迎妃喜穿色彩缤纷的服饰,今天她着的是一套橘黄色的杏花纷飞纱裙,外披着一条橘红色的霓虹长绫,她的发髻也别出心裁,梳的是追云逐月髻,发髻两底下还有两条柔顺的发带垂下,主发髻戴的是金灿灿的迎春花头饰,侧发髻整齐地从上至下插着三支黄金镶嵌珍珠的条状镂空雕花发簪,妆容清新夺目,整个人的感觉都是光彩熠熠的。
后面的还有容嫔、静嫔,默贵人、刘贵人、汾贵人,琦才人、珺才人;她们倒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争妍斗艳,但武帝评价除纳兰贵妃外,后宫皆为庸脂俗粉,唯有纳兰一人是他倾心恋人。大家齐刷刷地向皇后请安,皇后端肃地请大家起身。
不得不说的是怡皇后,当时陈相风光无限,她自然是家世显赫,母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金银首饰多不胜数,今天头上戴的黄金凤冠,不仅是纯金打造,凤尾还以玻璃种翡翠点装,两鬓皆布满金色花簇装饰,花心皆为透明闪亮的红宝石,身着金色凤凰图腾的长袍,每个刺绣都是金线缝制,袖口与裙摆皆有珍珠手工钉扣,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黄金垂帘的项链,食指上是巨大的一颗红宝石戒指,无名指上还有一个金色雕花底座,镶嵌东珠的戒指,右手手腕带着殷红的红宝石手链,左手手腕戴的是毫无杂质的紫罗兰玉髓手镯,皇后的妆容属于浓妆艳抹型的,额中央还有牡丹花图样的花钿,花心还是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整个形象不是一个华丽能够形容的。
容嫔是众多妃嫔中嘴巴最多的人,口无遮拦,最爱挑拨是非,但最得皇后宠信,常常仗着皇后撑腰在后宫作威作福,她眼睛尖利,看到了一旁宫女服装级别穿戴的季湘云,问道:“娘娘,难道这位是二皇子新娶的宠妾,果然清丽脱俗啊!”
但皇后对此赞赏并不高兴,因为她压根就不喜欢这个无权无势的“儿媳妇”,她冷冷地说:“容嫔谬赞了,清丽脱俗向来是咱们皇上赞誉贵妃的用词,岂能轻易用在别人身上呢。”皇后明显话里有话,酸味十足。
“那是了,贵妃妹妹不食人间烟火,每日吃斋念佛,说不定真是仙女下凡呢,即使不出佛堂半步,皇上的龙撵也只往承乾宫去。”容嫔明显火上浇油。
“容姐姐的话未免太过,贵妃姐姐深明大义,文采斐然,能襄助皇上排忧解难,皇上自然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