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坐在马车内,满腹疑问,实在不懂为什么少年刚才要说那句没头没脑的话。
“君公子,你说那个小孩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木刀,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寒月依然没有想通这个事情,只好开口问少年。
那个男童手中拿着的当然是一把木刀,这一点谁都清楚,但少年为何要和那名老者说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寒月就有些想不通了。
“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君莫生牵着缰绳,看着马车外的山景,平静道。
寒月有些无奈,知道少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好不再问。
只有君莫生自己清楚,那句话与其说是说给那个老者或者寒月听的,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在少年眼中,那柄木刀代表的不仅仅是幼时的一件玩物,而是一种人最初对于强大和生杀予夺的向往,是最原始的一种**。
就像他过去和蛇二住在天弃山脉的日子,他虽然年幼,但日日夜夜都想着如何杀了蛇二,如何能杀了蛇二,最后提刀杀了蛇二。
其中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想,一个是做。
木刀很难杀人,最起码一个孩童无法用木刀杀人,所以那只能是一个想法,一种向往,便如同一个孩童拿着一柄木刀,可以向往强大,但实则不强大。
而少年自己最后提刀杀了蛇二,那他手中拿着的便不是木刀,而是可以杀人的刀。
所以君莫生说了那句话,那只是一柄木刀。
少年的意思就是,我不再需要向往变强,因为我已经在变强,所以木刀没用,可以杀人的刀才有用,所以那只是一柄木刀。
老者不懂,是因为他早就忘了最初的修行之路,寒月不懂,是因为她没有经历过少年的经历。
但君莫生对于谁懂或者谁不懂并不关心,他只不过在告诉自己,一路变强,才是自己应该走的路。
“寒月姑娘,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城有多远?”君莫生看着马车外的山景,突然问道。
“恐怕还有好几百里吧。”寒月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坐在少年身边看着马车外的山景,“今夜恐怕还是只能在这林中过夜了。”
他们想要从此地赶往皇城,起码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过距离神龙宗招收弟子的时日还有半年,倒是不用急着赶路。
只是寒月对于山林中的苦日子很难习惯,而君莫生对于进城找寻修炼五脏药草的心又颇为急切,所以两人赶路还是赶得比较急。
那一日杀了林正一行人,尽管多数人都是黑牙杀的,但那些煞气不知为何依然附在君莫生身上,虽然肉眼不可见,但少年却感受到了。
经过半个月的修炼,那些煞气早已融入君莫生体内,他此时已经可以完整的修炼杀生拳法三十遍,距离大成的三十六遍仿佛已经触手可及。
经过修炼君莫生才发现,当初兽牙内的那些煞气助他突破至杀生小成境界,并没有完全消失,有一部分依然隐藏在他的血肉之中。
因为这些煞气,才使得少年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修炼完整的三十遍杀生拳法。
当然,能有如此神速的进步,最重要的还是君莫生自己拼命苦修的毅力,不然随便杀几个人就可以达到如此境界,岂不是太容易。
每次修炼杀生拳法,因为煞气的缘故,君莫生都要经受那种如刀割般的痛苦,这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痛,但少年可以。因为蛇二已经对他施暴过无数次,他对于痛这个字,已经有些麻木。
甚至因为常年挨打的缘故,他早就懂了一个道理,不管是有些痛,还是很痛,或者痛不欲生,忍一忍,总会过去。
此时的他只有肉身之力,但一拳可以打碎整块巨石,爆发出全力更是可以跳上两三丈高的空中,甚至再遇上当初的林正一行人,拼着蛮力也能杀死七八个大汉。和所得到的力量相比,君莫生便觉得忍受那点痛苦不算什么了。
虽然端坐在马车上,君莫生依然绷紧着整个身体,一寸寸蠕动自己的肌肉,这样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修炼。
坐在一旁的寒月对于少年修炼的拼劲早已见怪不怪,此时她望着马车外的山景,偶尔出声对君莫生说上两句话,而少年多数时候只是沉默,偶尔才会应上一两句。
两人相处的半个月,多数时候都是寒月在说,君莫生在听,并非少女话多,而是君莫生的性子着实有些冷漠。
对此寒月虽然无可奈何,但也已经有些习惯。并且只要想到少年小时候必然是在很是不堪的环境下长大,才造成他如此冷漠的性格,寒月便有些心生怜意。
所以尽管少年总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但寒月对此依然毫无芥蒂,甚至把他当作世上最亲近的人。
因为在她眼中,少年虽然冷漠,但却是个好人。尽管家中遭遇大变,但寒月心性依然单纯,她眼中的君莫生,就是个好人。
君莫生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少女眼中是什么样子,他只是觉得和少女待在一起很是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从小没有父母的缘故,少年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