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昇睿的事一直压在安皇后心上,连一个吐露心事的人也没有,更别提能排忧解难了。现在见长孙静宜已经知道,也就不再隐瞒,反而是长叹一口气娓娓道来。
不同的人说起同一件事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皇甫越只是大致说了一下,带有的感情则是有羡慕、有同情,可并不浓重。而安皇后则是事无巨细,连二殿下感了多少次冒,每次多长时间好的都要说到。看来安皇后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对别人的儿子都能投入如此深厚的感情,要知道她可是后宫中的女人呀,长孙静宜在心中默默为安皇后点上一个赞。
可是再佩服,听一个时辰还是会枯燥、想见周公的。幸好安皇后完全陷在自己的回忆中,并没有注意到听者的走神。
“现在昇睿都这么大了,本宫也老了,不知道还能照顾他多久?”安皇后长叹一声,终于结束一个人的叙述。
幸好感叹声警醒了自己,不然就被发现了,长孙静宜心中庆幸。她为安皇后倒了杯热茶,安慰道:“娘娘还很年轻呢,再说我看二殿下就是个有福的,自会平安享乐。”
安皇后说了那么久早已口看舌燥,接过长孙静宜递来的茶杯就饮下大半杯,笑道:“你呀,就会说好话哄人。你现在还小,自是理解不了当娘的心情,做母亲的总是想为孩子铺好道路,再者昇睿又是那个样子,怎能不让人担心。”
“那静宜有个小小的建议,兴许能为娘娘解忧。”长孙静宜是真心想帮忙,借机说道。
“噢,快快讲来。”安皇后急忙问。
“今日巧遇二殿下,静宜觉得二殿下挺聪明的,只是赤子之心罢了。而且他身体强健、力大无比,我觉得可以送二殿下去我爹军营锻炼锻炼,不知娘娘觉得可好?”
“军营?”安皇后语带怀疑,更重要的是舍不得儿子吃苦。
长孙静宜当然看出安皇后的不舍,可是更看出她眼中亮光,估计没什么问题,于是继续劝说道:“娘娘放心,在我爹那肯定会保证二殿下的安全,不仅如此,至少要让二殿下学到自保的本领,甚至还能立到军功封个大将军呢。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要是永远将二殿下留于宫中只怕娘娘的担心要成为现实。”
安皇后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只是还是担心地问道:“安国公能收下他吗?听说你爹治军严格,昇睿又是这性子,我真的担心。”
长孙静宜没想到皇后连‘本宫’都忘了称,可见是真情流露,于是语气更加温和劝道:“放心吧,我会和爹爹好好说的,只是二殿下能出宫吗?”
安皇后左思右想,终于是下定决心,“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昇睿在军营训练的过程就不要告诉本宫了,免得本宫心疼。要是昇睿他真能有出息,本宫谢你一生,也保证不会让太子负你。至于出宫的事简单,宫里知道他的人不多,而皇上早就忘了这个儿子,只要对外给他另安排个身份就行。事不宜迟,本宫马上就安排,一会你出宫回府就直接带着昇睿吧。”
这个,长孙静宜只是提了设想,本来打算从长计议的,没想到皇后这就定死了。望着皇后那放光的眼睛,她是想说等等都张不开口,只好点头同意。心中还要想着回家怎么说,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怎么带。
等皇甫越药熬好了,安皇后就督促静宜喝完,之后就直接端茶送客,连一向留她用午饭的惯例都变了。
长孙静宜走后,安皇后就单独留下皇甫越密谈。
“太子最近学业如何?两位太子太傅是如何评价的?”在只面对皇甫越时,宁皇后恢复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淡淡的说道,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回母后,两位师长都说我诗词有进步。”皇甫越早已习惯自己母后的态度,简洁的回答着。
宁皇后一拍桌子,厉声说道:“诗词进步有何用?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治国才应是你学习的方向,那些风花雪月都是庸人所长。最近你父皇对你如何?有没有让你参政?”
“母后息怒,孩儿会注意的。父皇已让我参政,近期外国使臣来访的事就是我在负责。”皇甫越面上惶恐不安,心中早已平静如水。
“那就好,这是你父皇首次安排你的差事,要牢牢办好。”宁皇后冰冷的面容终于有所松动,起身走到皇甫越身前叹道:“儿子,不要怪母后对你太过严厉,只是你父皇太过无情,而咱们又是生在帝王家,有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母后无能,能帮你的并不多,不过还是会竭尽所能的。只希望你时时努力,片刻也不要懈怠。”
皇甫越眼含泪水,抓住宁皇后的手道:“母后放心,儿子都明白,定不负所望。”
宁皇后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眼神中露出一刹那间的厌恶,不过转瞬而逝,换成欣慰表情转身隔开皇甫越的手,端坐到红木椅上说:“能明白就好,你最近的行为就很让母后满意。看来你终于明白安国公家的重要性,柳氏不过一小女子,要多少有多少,切不可因小失大。对了,你今年都十五了,该是给你屋里放人的时候了,母后会精心为你挑选几个身世清白,貌美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