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杀鸡。二班煮蛋。各班长搞稀饭!”
那命令让他们那一群下连队的兵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温暖被他逗得开心,但却并不相信!
“你只会搞笑,懵我!”怎会有哪事?轻轻捣打着他厚实的脊梁。
“真的!”高梁煞有介事地认真。“后来一个广东的兵才揭开那个迷。原来呀,排长是在命令:一班射击!二班投弹!各班长搞示范!”
这一回被那滑稽的故事可逗得温暖情不自禁,忍俊不禁地笑得不可自已。差点要被噎住!
“高大哥,你好幽默呵!”
“不是我的幽默。是我的经历遇上了幽默。”
“你还真行!这语误却误出一串逗人开怀的幽默来!”
“我们还是回大英村吧!”趁着开心,她终于忍不住,也还是恳切地说。
“这儿不是很好?房子宽敞,环境清幽。不正恰适与养病的好地方!?”高梁不敢说另外那事。
“但这儿……我一个人,有点……”她也不敢自己胆怯。
“怎么会是你一个人呢?我不是……”
“不行的!你终究要回家!”
“再过几天,要回我也要将你带回家的。”
“我怎么与你回那个你的家?”她随之一口否定。“我想一个人住!我还是想回大英村。”
“那,这儿是偏僻点,但是……”他看来已不必隐瞒她,只好直说了其个中的缘由。“大英村那小房子被房东拆了!”
“哦……”很意外,不禁让她倒抽一口气。其中像是隐有某种不便明朗的缘故。好一会、她才缓和过一口闷气来。也就不再说什么。
他在外面那用油毛毡搭起来的小房子里为她烧了一大壶的热得烫手的热水,让她待会儿先洗个热水澡,然后再好好地睡个午觉。并告诉她:那小毡房的最内面,有个小茅坑,那就是临时挖就的厕所。它直通下水道。用好后要将小门锁好,别让外人用。
安排她这一切,他要出去。只能托辞是要回家看看,可能要等到傍晚才能回来。
其实他哪还能回家?他必须去找份工做。承担不只是停留在口头上。也不只是个形容词。应该是动词!更应该是职责。
他无法坐吃空山。他本来就已是两手空空,口兜空空如也!职责和承担已不是一句空话。
他知道,她手头还剩有一笔存款。那已是她、与命运紧紧连缀着的最后的一丝悬丝!
他可以面对道德良心,但无法面对饥饿。况且你个大老爷子,男子汉大丈夫,面对着纤弱的女人,面对无能愈越的苦难时,男人,必须显出你的强大。
他必须工作。那就是天责!自小以来对吃饭,他总觉得那岂不是天经地义地事?他真的是从未有过要为此等小事劳心。向来真的是饭来张嘴,不嫌精细!有时还真自以为,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下海南这几年,他才身受其实。但此时他.他发觉,那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连那一口粗食也让他……颇感为难!没有收入那就意昧着要饿肚子。收入首先意昧着只有工作。哪怕真是杠大梁的粗活!
“我能干什么呢?”
他偷偷地自问。此时只有,也只能直面人生。
能回答的,当然只有他自己。
他此时只能四向奔波,只为了一口粗食,为了一碗饭。不!已是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