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儿是个僻远地带,本来就少有车来,大白天,更是这没人会顶着烈日、有兴趣上山。这可要害苦他们俩要在这山上呆呆的待着,等到晚上?你说要徒步拾级而下这陡峭的山路?天哪?那岂不是要俩人……只好耐着性子,等!
为了消磨时光,俩人倒也随意地四处走走看看,装出一幅兴趣蛮高的样子。
“你看你看,有车!有车上山来了!”温暖意外地唤。指着山下。
倒是的,正有一辆出租车爬上山来了!
不由得让那车停稳,也不由得那乘客出来,高梁已守在了车门边上。只稍那乘客下车,也就不由分说,高梁随即已钻进了那正开足冷气的车子!真的怕此时半路杀出个鲁莽的程咬金来!也并不与他讨价还价。反正他也不至于将价开到了天地之外吧?此时正是无车时,他要敲你你一杠也是应该。算你没运。却也有运。要不是有他,你们可要在这孤零零的山上待下去吧!
好不容易才下得山来。那司机还算落教,只按本价收取。现在诈客的人大有人在,不容易遇上这般平实忠厚的人。
也本来,白天上山,大都只能打空下山,今天有人正好下山,也算那司机是随手捡了个便宜。
他们下一个目的地就是——天涯海角!
他们先找个小摊匆匆将午餐解决了。
为了争取时间,俩人马不停蹄地登上已空落的公共汽车匆匆赶往最后的天涯海角。
他们还是还真是算准了时间。他们不知道,这儿闭门谢客维修了好长一段时间,前几天才初刚开放接客,他们算是幸运,来的正好!
多年前高梁就来过这里。那是他随文工团到榆林演出,海军基地派了一部车,将他们十几个北国的兵拉到这。不就是冲着那几块大石头?当时却也只为了这是祖国的最南端。古时相传,这儿就是天地交界处,既是天之涯,又是海之角,天地交界的地方。那是,天即在此收住,而地、正从此开始,两者交叉的边缘。好神奇的地方。
但原来这里就是一片海滩,一片荒海滩,在那种像菠萝一种的荆棘沿着海滩长了一大片,一边几艘小渔船就舶在这儿,像在默默守护着这片天地之缘的、遥远的海滩边上。而现在,经这一番打扮,围拦里的海滩,嘿,你莫说,还真的到处漾溢而出的都已是经过包装的贵族的奢侈气迎面而来!像那藏在深闺里的姑娘被人披上了绯红的婚纱,抹上腥红的唇膏,那么一番精心打扮,丑姑娘也被打份成了娇艳的新娘!
但这么一番包装,可就真的该是身价百倍了。一道不太结实的木拦栅将这开宽的海滩人为地与外人隔离,前面一座粗犷的石墙上,嵌着的是当时的文胆郭沫若的手迹;一端就地筑起了一座不算堂皇,然而前面也是有气派的大门,随大门是一条直通大海边的水泥斜路。进去就是二排精巧玲珑的小房子,正在出售那些小玩艺的纪念品(与海滩上那群小孩子不时向游人抛售的物件差不多)。那荒芜的野菠萝不见了,连那几艘小渔船也不见踪影。顺着海滩,是筑起来的一排水泥走廊,游人大都顺着它往那几块石头涌去。
而他们却是顺着裸露的海滩牵手偕行。踏着轻轻舔着海滩的浪花,打着一把小阳伞(因为昨天的那场雨让他今天一早才买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了不是),这时最为让高梁感到遗憾不已的却是早在回忆里的那一副渔舟唱晚的风景,至今还让他念念不忘:
“这里原是小渔场,附近的渔民每是早晚都要从这里抬着鱼船下海,就往这海里撒网,却在这岸边将撒下的网费劲拉上来!你可能看过河边的纤夫,但你不看过这海边拉网的风景。拉纤人,他们都是匍匐着身子往前拉。而这儿拉大网的,却是面朝大海,一味的往后退着,腰间挂着一张满弓,满弓上系着一条绳子,而绳子一端却又紧紧缠在大缆绳上。拉网人,一手扶着缆绳,将整个身躯往后倾斜着,简直只是用身躯的重量将大网往岸上挤着拉上来似的!这样原始的捕鱼,我也是在这才有幸眼见为实,有点不相信,却也让我大开眼界!出于好奇,我们的一群大兵也来凑那份热闹,甚至那些如花般的小女兵,也想体验一下!本也想是帮他们一把,看他们在烈日下蛮辛苦的。但他们偏又不领情,说是别拉得太快,怕会将网儿拉破了!而我们只是效仿着拉纤人姿势凑热闹而已。有力还真的是用不上!那一网上来并不捞上几条鱼。还要分几条给我们!当然被我们回绝了。”高梁一边说着,一边还兴趣盎然的还在效仿着,背过身子,面朝大海,将身子往后倾斜着。
看他的姿势不禁要让她、联想起一首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但此时的大海……
“他们好像也并不是为了那一网能捞上多少而动心。无所谓的样子。”高梁已是入戏了似的,饶有风趣地说:“纵使是那样,他们照样的,每天早晚必要在这儿往那并不给予他们多少收获的大海里撒他们应该撒的网。并不是说,这一网捞了个满网再往大海里撒第二网。或者是由于今天捞不上几条鱼而下一网也就免了!就那么在烈日下的海滩上拉他们应该拉的网。那就是一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