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是这黎族少女!”温暖看着眼前这尊高大的雕塑中的黎族少女。
“那时的她,应该是个半裸地娇艳的少女!下身还来不及蜕变的鹿体仙女,是一位美人鹿,是个美艳绝伦的天仙!还不及着装的纯璞无瑕的娇艳优媚的美少女。哪来的,谁给她套上了的这套看起来也觉得是蹩足的黎装呢?她此时应该毫无逊色于那美妙的维纳斯,可与哥本哈根那美人鱼相媲美!”
高梁这时随之联想起昨夜里让他失神的情景,他想告诉她,就像昨夜里的情境!禁不住回首……
“后来呢?”她突然问。很好奇地。从他那真诚地透彻的眼眸里,可窥见心灵里的坦荡与承担。“我是说那只变成美少女的那位鹿姑娘!”她随之想,那美丽的鹿姑娘应该有个美好完满的归宿。
“后来……”这真让他为难了。神话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后来。或是有人崇尚着的美好结局。牛郎织女还有什么美满的后来吗?或许有,也就只能是受众自己去想象着在渴求中。“后来那善良忠厚的少年猎手将受他伤害的少女抱回家,精心伺候着,也有点像是丘比特射出的那支金箭,让被天谴的小鹿于阵痛中蜕化成了可人的天使。后来俩人也就成了一对佳配!”
实际上那只蜕变成天使的小鹿并不仅只从属于某一个猎人。像哥本哈根港口望洋的那只美人鱼,你说她最后是从属于谁?
“啊,多美妙的一个故事!”她禁不住的嗟叹。对这一尊宠大的塑像,对那美好的神话,对眼下那一倾无艮的大海,对头顶那一开无边的天空,深深的向往,那悠悠绵长的情愫,就像那头顶的飞云,那无故乡的精灵与她同在。
但是她向往中的那只小鹿并不为她回头。
是啊,很美的一个神话。但千百年来只停留在民间,刚刚自深山走出,又只在人们的口头流传,而在别人的传说中又没个准。只知道,那只奔跑的小鹿是被那位穷追不舍的黎族小伙子一箭射中的那刻蜕变成一位娇美的是仙女,而并不是黎族姑娘!假如能将这传说里的故事请位高明的书法家把那故事写下,雇位灵巧的石匠把那故事凿在这石碑上,岂不比这粗糙的东西更好?
故事是太简单,但其内涵却非常的丰富。假如能成为艺术(并不是这看起来也蹩足的艺术品),演绎成一出戏剧,或是一段神话舞蹈;比如歌剧,或是芭蕾舞剧,很好的!可惜,只留下这一尊粗犷地庞杂的一只笨象也似的巨鹿和俩位丢在这、非要备受荒凉!
创造神话是人类的天性。为了一种缺失的希望,更是为了一种精神,借助于神话将内心无法言说的渴望和企待表露。对那些现实中未解的悬疑,或者迷惑不解的思想,人们就会编造出种种神话,可以说,这也是浪漫主义对生活的一种抗议和渴望。
至少也该将此故事为题悬奖以求一赋。赁赋以名天下!
我们不是养有那么成千上万的作家诗人的。至少也该留下个张生煮海、或柳毅传书那样好看的文章来吧?难道说那么个上千的诗人比不上一个张黑李白的,岂不也算是白养?
当然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岂不也是个人微言轻、不成其为人物的东西!也不过是、随即想起,随心所欲一通而已。算个屁事?当个无聊。
而就说起眼前这座塑像吧,在他看来也有点、好像是、真有那种被浪费掉,甚至有被糟蹋了的别扭的感觉。像被谁扭偏了的那只花蓝!那种呆滞,朴素平实里的无能。心里像真是被憋不住的、深深的是遗憾。实在是文不对题。精灵的小鹿应该是在奔蹄跃海的那一刻变成了娇艳的天使!而眼前这只分明就不是小鹿,而像头大象,而就在大象似的所谓小鹿两边,却是紧偎着俩位情窦初开的黎族少男少女。而不是当初的那位骄健的黎族猎人,和那位下凡仙女所化身的小鹿。优美动人的神韵于此顿时索然!没了神话。只有粗俗。
看那巨象般的“小鹿”,岂不更像是那蠢拙的那头深山里的黔驴,不知从自何处不经意地驮来这一对痴情的大男少女随意丢在这天涯海角,备受风凉!
假如说这应该是一组合的雕塑,也不能将之这般看起来毫无协调的挤在一块呀!俩人之中有个是骁勇的射猎者,另位却是无辜的被猎者。强悍面对的、是柔弱,怎地能强捏着押到了一起?还看起来还那么地友爱和深情的,你不觉得是——滑稽?!
看起来也是已将美好的神话韵蕴丢尽无遗了!反而不知自哪个被人不屑的角落里捡回来的这般不耐沉思的赝品。
以他看来应该是
将俩人拆开来,射猎者,应该是挺立马步,做个骁勇地正将那箭躲出的姿态。他应该是在大东海。而被猎者,此时正是逃到了临海的小山上,她就是跑到了这,这孤零零的小山头上!那小鹿就是在带箭惊恐地扬蹄的那一瞬间,惊惶失措地回首,即在回首那一瞬间,小鹿突然间蜕变成了一个娇艳绝伦的天仙!半裸着,来不及披裹,满脸的羞涩,带有惊惶、却心怀眷恋无限、风情万种的美少女!
俩人正隔着大东海,遥遥守望中。那是永桓的守望!
此时她,还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