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了,此时我、当个女人,真的很美妙!”只在此时她、舒开了被征服的柔怀。
……高梁无法自况,有点无颜。只轻轻地随手拉过那床厚实的绵毯子,披上她那柔弱的身子!
“我好幸运哟!我觉得此时我真的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过上女人最幸运的生活。当个女人真幸福!”她紧紧地搂着他,不顾那****着,轻轻抚摸着他那坚韧厚实的胸脯,依附在了他那厚实的胸脯上,凝静地聆听着他那均匀的心跳。
“太意外了。”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轻轻抚摸着她那单薄的身子,又顺手为她悄悄盖上那薄毡,尽管说是溽暑,但夜间,还是有点凉爽。看她这般单薄地,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心底暗暗地在为自己的举止行为深深地自斥,也在悄悄地悔恨。但此时再回首什么道德礼义,那道貌岸然面俱分明已是没了意义。那纯粹的自欺欺人!他禁不住地长长地、悄悄的嗟一口气。他并不是在为这有点意外,却也逃不脱、天性所赐处然!他无悔。没了那余地。
她所追寻的。在多舛的命运面前,她也无法拥有太多。她实在是太孤单。更在这、异地他乡,她真的是了无亲故,别无所偎依;她只想着、借个便捷,不惜偷情,只要有个侣伴,哪怕只是伴她一程。她之所以看准了的是他,或是天缘所至。她又怎好把握得准?也就正是无故遇上了他,才将她那关闭着的灵犀之扉撞开,她无法逃避自己。
纵使是百年天下,你能在其中的生命算是几多?你能占有多少时空?一切都是暂时的。生命是个偶然!那天晚上假如不是在天和地合的那一瞬间,浪漫父亲的精子偶遇上了母亲那多情的卵子,你怎地能来到个多彩的人世间?存在就是个过程,只有消亡是永恒!这之间却构成了整个生命的历程。条件与形式只是存在的体现,而这历程与体现,是这世界上最为伟大、辉煌而又精巧的偶然。卢梭将自己生命是偶然,被视为是父母不幸的果实!而反观我这不幸的果子,又该是什么因缘呢?天哪,被扭伤了的偶然,岂不像是反悬于枯藤上的那颗苦涩辛酸地早蔫了的苦瓜!是谁的不幸?母亲若真的在天之灵有知,该知道我、此时的苦衷。你带走了的、何仅只是我生命的密码?我至今都不知道我这苦涩辛酸的果子是谁播下的种子!我也并不因此而要斥责谁之过。我还在暗自感激你们那次浪漫的激情,播下我这颗不幸的种子;况且你们能将偶然的种子留下,并将我带到这尽管多灾多难于我的人间,尽是无可逃避的舛运与我紧紧相迫,你却也无私地将关爱与呵护全都厚赐与我!我的舛难也并非是你所愿。也并非是你之过。那全都是命运的恶神从中作梗。我无法斥责谁。只能认命!或许也是、先天的遗留所至,我就像那火候未足、匆匆出窑的瓷器,天生的脆弱,不经风雨。你却为之付出了一切,甚至最宝贵的!却不幸地留下我、凄孤飘零于这了无亲故的异地他乡。
假如真有来生,我无法有言无悔,我还会再是你的女儿,我渴望着有一颗健康的种子!
但生命的因果,并不由任何人所能选择。只能屈膝承受,默默地挨着、过。过这种坚忍地捱着,仅可豁达于无奈的认命!
是命运欺负了我!生活只是帮凶。
有人讲,生命的脆弱,即便是主宰这个世界的枭雄也逃不脱;像那水边的那枝芦苇,只不过是善于思索的那支芦苇。别看他颐指气使、君临天下,一副傲岸雄伟的模样,也只要一掬水、足也可将他溺毙!你不感到生命是那般可恐地单薄?当他濒临天罄命绝,还对这被他骄横暴敛一塌糊涂的天下贪恋于怀。据说他最后的话只是一句问:我还有救吗?
最后不亦,魔鬼也有未日!
何况乎我?
我不追求结果,也不敢再留下不幸的果实,只在乎拥有,尽管短暂,绝不放弃,要承担一个女人的全过程!
说是来日方长,对她、已是一种谑耻,太奢侈;时光待她是太苛刻,一心神往,也在害苦了她那一怀多情!她也只能是、趁此紧紧抓住这或许也已是最后的一闪弧光,她宁可燃烧,燃烧自己,以照亮心灵那苦寂之魂。
“我终于成了你的新娘!谢谢你,给我的温情,今生今世永不忘怀。我说过,我要以自己的贞洁证明。你可是……”她羞愧地娇媚的看着他。看他正躲躲闪闪地迷离着的眼神,她像发现了什么,心直口快地轻轻问:
“你不会后悔吧?”
这让他万分难堪,兀地惊醒!
不禁黯然自问——我这不成了强奸犯?乘人之危!
“真的很抱歉!你看我……”他心底是那么一点无法自容的歉疚遽然一闪。但却真的……无法不敢自斥!
“看你自斥地,让我也……我不怪您。是我。我得到了,我愿意!”温暖紧紧地抱着他,眼泪不禁地潸然。
“好啦好啦,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的失当负责。我怎么会……”高梁欲言又止。
“我不是自斥。我是在……或许我真的对不起嫂子。但是我……”
“好啦。谁都不是错!没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