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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高梁不介回事地,轻描淡写地满口否认。“是她在嫌弃呢!”
“她还嫌弃?嘿,能嫌你少了‘奔驰’呢?还是腰包里的人民币不够实!”时下的海口人开口要不是钱,也就是车,对世上的名币是熟悉如常,对世界的名车却是如数家珍!那都是那年海南的汽车事件紧紧相关,几年前的进口汽车事件让他们留下了太多的外国小车的常识,对外来小车充满怀念与眷恋。当时日本车占主流。但他们也熟知德国的车。
“她嫌样儿肥,矮敦敦地像块木头;个子小,却四肢粗短得像那武大郎!脸皮粗鲁嘴唇厚,像那只蹲在屋檐下的赖哈蟆。”高梁不在意地随口而侃。
如是诙谐的幽默的调侃着,让在场的茶客忍俊不禁地一片哗然,随意一哂,听者都可以听出他调侃的是谁,却分明是在指桑骂槐。让那体态不雅的土包子顿时目瞪口呆。因为高梁并不指名道性!顿时
高梁也不想与那土佬发生龌龃,只随意一侃而走。
高梁别无去处,老早就来到了蓝梦门外,好像在等待着早早赶来的人,看着疏落进入的人影,他显出耐心地在门前徘徊着。
夏令时,此时该是早过了九点。蓝梦应该是开始进入状态的时候,当高梁踏进蓝梦之门时,而此时,却又人影廖廖无几,好像是一时的还不适应过来,习惯了的事一时硬是要扳过来,那也只是别人的意志而不是他们的习惯里的规律。
他下意识地回眸那墙上电子钟,这儿的时钟却还八点未到!他分明是来早了。但也懒得出去,只找个背光的地方,悄悄地坐着。无聊地点起一支香烟,闲情逸致地吐着烟圈!
而这儿真正的贵宾还未是时间,那才是真的到这来消闲的人。也只有他们才能消得起这一份豪奢的憩闲。他们大都是一群正赶兴头上的真的能为一掬好心情而非要一掷千金的暴发户、冒险家、投机者,还有那些别人为他买单的公仆,或许是别人买单、到这来慷别人之慨的,为他们撑起巨伞的得道于先得月的近水者!而他们此时还未可寻见其踪影,不知正蛰伏在哪个避人的角落里。那一大群寄生于狮子身上的小虱子,单就是在价格双轨时,他们大都忙于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为别人那批条大笔一挥、明里暗中、为那笔差价横财,也就早已狠狠地趁机捞足了那一大把!大船将要进港,正赶在退潮之前的那所谓的最后一班船,老大此时不为自己捞足,也该为后代留点荫庇之资。谁都不会轻易放过最后的机会。而花钱对于他们来说,那群狐假虎威的贪婪而不知足的桀尤,只要心情好,看得上他正垂涎的小妞,为博得小妞的一个娇艳的香吻,甩手就是一张初出炉的“四巨头”!那只是个小意思的啦!为了在床上的那颗丰腴地妖媚娇艳的开心果,只图那乐极的****,宝贝,你尊开芳唇吧,开个价,能让老子开心,一二千是什么东西,来吧,只要能给老子开心。
别看他们正是颐指气使、得势天下,而他们心底那也有不宣之隐,其危机感并不为别的,只为了逃脱最后的隐患。你或许无缘看见,为消灾祈福,他们为表示对神祗的敬畏与诚挚,自他手中焚烧的、不仅只是那大沓大沓的一钱不值的冥钞,竟然还有宝贵的、从别处攥来的人民币!嘿,说来是有点……为竟富,有人竟相点燃真钞,为点燃那支无可足道的香烟。
本来说是,各神归各庙,相互忘却江湖,倒也复回从前,也了无牵挂。但就是.心头总像悬着什么放难下。米米分明就由于负气匆匆拂袖而去,带着失望,抱有任性,看她义无反顾地,反而让他、心头犹如倒挂着一悬沉重的破罅,极为内疚。不知怎么回事。分明就是赌了他的气。好不让他心底、惴惴不安。非要向她寻问,或是解释什么。
他希望在蓝梦会见到她。但仅有的希望被失望淹没。
已有好几天了,不见踪影。中场休息时,他身不由己地,奉着那瓶免费的饮料,来到了那一处背光的角落,轻轻坐在那空着的椅子上,在晃动的人影中流离。这是温小姐时常在此独自对着灯影中的人群寂寞地坐着,真的只为了那一首“回家”?几天不见,心里不禁茫然若失起来。可能应酬不了这儿毫无价值的高消费,也或许是……
“难道说她真的是去旅游了?”他兀地想起了她曾经说的,公司要组织员工去游玩的事。就为了那事赌他的气?她并不说呀!当然就是真说了,诚意邀他一起出游,也会让他,他当然不会随便与她结伴出游的。那种轻浮的浪漫,嘿,说真的,他没情绪。万一要让妻子知道了(那也难免,都说是,鸡蛋那么密不透风,最后不也孵出小鸡来?),那岂不……再说了,他也没心思真要与她结伴随便到哪去游玩的。他是什么身份?要有机会,他倒应该与惠如她、到三亚或是文昌东郊椰林一玩的。早就说好了,就由于……当然没别的,不就是因为舍不得那几个钱?
心中失去了方向,再也没兴趣于往常的样子。只是既是来了,也只好应付一下场面。
他最终、算是从中脱身,但其心中,像早已被某种思念默默地浸渍!尽管那也只是自作多情似的,却也犹如风中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