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地毫无斥责地真诚,她也知道现在已是不可能。你不看她这般样子,分明只是一个累赘!她已无法想象,不能接受,自己分明就已是个不祥之物。
她不知道这样清朗明媚的天空底下,还会在掩遮着多少无辜和不幸,她只知道自己这般柔弱的身子,已毫无一点承载的本份。这个曾经包容,厚赐与她多少良好祈愿与梦想的世界,一下子变得面目全非地,于她面前只觉得是一片迷茫,一派凄凉!
生命的脆弱,真的宛若小儿玩弄着的手中的那个饱满完美地透亮的肥皂泡!于灿烂的阳光下轻易破碎。连一点碎片也不留下。
人生于她,面临履霜之戒,犹如风中残烛,更是几将油罄。
“走吧!”她泛力地轻轻唤。她只想、尽快离开这儿。到那都行。
随手拎起她那简单的行装,但已显得力不从心了,小李子连忙接过来,放在车上。其实她的行装就只是两个旅行袋,几件换洗的旧衣,还有的是她从乡下带出来的一床绵被。
“真的委屈你了。打车太贵。况且这儿打车也难,我们只好将就着了!”姜伟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直率地说。
“不不不,这不是更好!”看看他跟小李子骑来了这么一辆笨重的人力三轮车大老远过来(怪不得他来的这么晚)很不容易。车上还堆放着一床厚厚的毛毯。向有长江边上三大火炉之称的地方,刚是秋未初冬,也还是冷得让人感到够呛的,沿江而括来的西北风,真让人身有冷凛凛的,今年好像冬天来的早,前几天下了一场陈雨,雨中还偶乎夹肘着、飘起了细细的雪花。出得外面来,颇感扑面而来的寒凉。她并没有什么可推辞的。姜伟小心地携着她攀爬上那铺有硬板的三轮车。她此时连爬上去也显艰难。也得他半是携扶半是肘着,才借着他的膀爬了上去。姜伟将床铺紧紧地裹住她,怕这外面的风大。知道她身子太单薄。
将她安顿好,他要小李子从后面推,姜伟却将自己套进了那粗犷的车把子中,成了一头甘为孺子牛似的车夫。却还在轻轻地对她表示歉意。“委屈你了!”
“你别再那么说,看您这般,让我都要……”她乏力地说着,一股巨大的暖流,紧紧地夹肘着默默袭来的凄寒涌遍周身,内心不由得稳忍着苦涩辛酸!她只紧紧地抱着那厚厚的毛毡,毛毡外,还加披了一块薄薄的塑料布,还怕路上要下雨。她紧紧地掖着毛毡和塑料布,还小心地呵护着怀中那一簇拥挤着的姨妹花。
“这样不行的!”这时一位身着医院那浅蓝色长衫制服的女人正从医院内面赶出来制止。那已有年纪的女人正就是想要与她告别的大妈。正不知她在哪时,她正好匆匆地赶出来。一边说:“她那么虚弱,天都凉了,你不觉得,一个刚好的病人,在这风中一路颠簸岂不是要她……再等会儿,车子就到。”
还真是的。这地方,大暑天,热起来,真的犹如一个蒸笼。那大大的日头,就宛若一只倒悬的火炉正当头顶!但只要转入十月,一陈西北风吹来,还真的有冷凛凛的感觉。
“没事的。我能挺得住!”她下意识地掖紧身边的厚厚的被子,不想为难他们。只在催他们上路。看透了,也看淡了。认命,随苍天所愿!不能因此再让他难堪。
“那是不行的。要听话!”大妈很细心地,阻止了他们。
“这不是他们。是我想急着离开这儿。”她乏力地分辩着,看他为自己难堪。
大妈是医院的保洁工,从乡下出来,一路陪着儿子读书,陪到了这儿;她儿子在本地读大学,大妈、也就一边打工,一边照看读书的儿子。大妈她艰艰苦苦,下工后还要捡拉圾,她不放弃挣能挣的每一分钱,每一分都是艰苦钱。那钱每个子都浸满了她的血和汗!她的生活一塌糊涂,有时朝夕难以为继,人们都说大妈她极为不容易,艰艰苦苦,太辛难。但她显出却是很幸福。她的幸福深深地珍藏在没完没了的艰苦中,她从辛艰苦涩的间缭捡点属于自己的甜蜜、与幸福。她只能在污泥与流沙中细心发现自己的那粒金子!她的幸福时常总挂在脸上,源于心灵,来自于她的儿子!她在享受着未来的希望!
“我们走吧!”姜伟轻轻唤失神的她。
她这才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们的面前。大妈低声与司机讲好价钱,并付了款!就此送她上车回去!让她多不好意思,大妈也很不容易的,除了要供读大学的儿子,乡下还有一个风雨飘摇的家,也要她那劳苦的血汗钱支撑!那钱她是万万要不得。她还有钱,非要将那钱还回去。
“你别瞧不起大妈。”却被大妈有了斥难之意。“人好手好一切都好!他是我的远房亲戚,正好要空车回去,顺路。他也只能收大妈的油钱。别在意。只要你好,但无论今后怎般,别傻,别对不起你妈,别再犯傻事。无论哪般,我们能走多远是多远,能走到哪是哪,千万不要将自己丢下!”
她只能一直地深深的点头,无法开口,只怕一开口就无法自己。内心塞满感激和歉疚,此世无法相报,但愿有来生!她只能有一个默祈的愿望相报,愿大妈的所有灾难随她带走,让她母儿俩一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