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转身从地下一个大背包中拿出一支洗发水样的塑料瓶,郑重地送与她。“为是最新产品的润面膏,你试试!”
“不不不,我……”她很突然。下意识地拒绝。
“这本来就是刚投放市场的,是免费试用的。”姜伟说着,将东西放下。“你要保重自己!过些时间我再来看您!”
她所顾及的并不是他所以为的,他或许不注意到,看她现在的脸孔,一副病态,苍白的脸色,一脸沧桑。这什么润面膏,还能润得起往日的风采?这岂不会是在嫌弃她现在的模样?她下意识地,将戴着的帽子的帽檐往下拉。
“我们还有活,我们今天是顺路过来。过二天再说。”姜伟再三安慰她。
“你们这么忙,不来也罢。”她违心地客套着。其实她、此时最渴望的,就是他、想借此恳求他:千万别丢下我!
“不!我们会过来的。可能,不是每天。”姜伟诚实地说:“我们会过来的!”
纵有万般不愿,她也只能是看着他那并不伟岸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她也无法再说什么。他们都正在那狭隘的生存空间中勉为其难得开拓一点空间,为此简直是在奔命!她只能与那紧紧相随着的目光与之送别,强忍着,只觉得心里,像有什么在狠狠地掰裂着。
她不时地、好后悔,自己当初那无知地浅薄,自恃天赐几分姿色,骄然傲物,疏忽了,中伤着一颗真诚而忠厚的单纯!
她时不时的,只拿出那支说是免费的面膏看看,试着,偷偷往自己的脸上涂。
她的日子里,多了一份期待。多了一份渴望!很耐心,自知难能可贵。
她每天一早,就傻傻地看着人流拥挤的窗外,窗外那直对着门口的地方。只在渴望着,在自己的视野中出现那熟悉的身影!
但总是令她、不敢失望,只是在等待着。她的日子里,有了一份耐心的企待。有了一份难得的渴望!仿佛生活中、也有了一个目标。尽管有点迷茫,但心灵中却偷自有了一个朦胧的方向。那就是、啊,像那支漂浮在旋涡中的那支稻草,尽管明知它承受不起命运的重量,却也还是、在偷自默默地在勉强支撑着,坍塌的精神!自知是自欺欺人,怎能拒绝、那最后的支撑?
但愿她不再遭到拒绝。姜伟、已经是她,最后的精神依托。此时只能耐心地在期待中默默等待。那真是、一日三秋哪!
幸好,姜伟并不食言,他并不狠心此时要抛弃她,只过二天,傍晚了,她抱着坚持不下的困倦,迷迷糊糊的睡去。当一睁开眼,当看见床前的姜伟,她简直已经是,要将顽强的耐心消耗殆尽。她只想哭!
“您还是来了!”她只轻轻的说。
“我说过,肯定会来的。只是……”姜伟将随手带来的东西放下。
“那么远的路。不来也罢!”她旋而有点过意不去。
“不!我会过来的。异地他乡的,你我也算半个老乡!我怎会只顾自己?!”姜伟轻声说,随意而真诚。
说得她,情不自禁,再也不能自持地、紧抓住他的手,失语地,强忍着。
想起了一句谚语——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她不敢流泪!傻傻笑着。却挤出了眼眶中的泪。
姜伟还带来了一些东西。尽管都并不是贵重、或是值钱的,但正都是她所缺少的。一些苹果,还有几本书:有她非常爱看的“读者”,“青年文摘”等这类的杂志,和时下正热销的励志方面的书。但最后,还有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一支口红!
面对那鲜艳如血的口红,她心中不禁的发颤,不由得让她联想起另一个相对着的反义语——白血!
她只在傻傻地望着姜伟。
——这不是在谑弄人吗?
姜伟他可能也已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只是在悄悄地对她说:
“现在女孩子都开始美化自己。”姜伟在小心解释着。
“你是嫌我丑?”她不禁悲从中来,泪眼婆沱。将正忍着无处泼泄的凄寒只想趁机号啕个痛快淋漓!
“不不不!假如真的……太抱歉了,我也想不到会……”姜伟非常不好意思,匆匆收回那支她正愣着发呆的口红。
“你看我……”她负气地一手将头上的帽子扯下。这一举动也让姜伟很是意外,也非常难堪,和尴尬。他被面前的场景发呆,也不禁一下子愕住!未曾想过,曾经美艳整个校园的女孩子此时她,他还真的不敢在意,满头秀发不再,却是一光秃秃地!像一只煮熟了的鸡蛋。像只被滚烫之水脱去优美毛翼的嫩天鹅。“你看我这不成了只病仄仄地一只无人收留的小猫?怎地从何说起能是……”
“你先不要将自己贬低。我……”姜伟不敢看着她的眼眸,狠狠地在掐着那支口红。一时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不过也没关系的。你不是说要接受命运了吗?也是……既来之则安之。别为此而伤害自己!”
“不!我接受这一切!”她赌气地将那支她真不需要,也并不乐意的礼物夺过来。
她们只是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