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想不到母亲她竟然……会丢下她。
丢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她再也经受不住的沉重。一下子也就没了知觉。醒来她默默地哭泣着,欲啼失声,欲哭无泪!要走,该走的应该是她!而母亲她,却要真的已丢下了她!
她一下子……天昏地暗,昏死过去。
再次睁开眼,看到继父正守在她身边。从他那衷老浑浊泛光的眼神中,这时她,才感受到了父亲他的温情与仁慈。她继父正抱着的一个鼓胀的牛皮信封交与她。说,他已为母亲讨回了公道!原来那几天继父他四处奔走,使尽各种手法,为那众说纷纭的车祸追讨了一笔当时最高的补偿。将那钱、全交给她。还有他的一点积蓄,都给她留了下来。
临走,对她交待着:出院时告诉他,病好了他带她回家。无论怎么父亲不会丢下你!
继父他在那里无法留下,当天也就赶了回去。当看着他,已经是她唯一可以讲是亲人的男人的背影,她的心底、此时也还是不禁……为之泛起了一阵苦涩的歉疚和凄凉!
她只轻轻地唤他一声——爸!
但他听不见。早早赶晚上的火车。
像沙漠上遗弃的羔羊。如海滩上被狂风暴雨抛下的雏鸥。她成了那车辙里的鲋!涸辙之鱼此时唯望以沫相濡,恐怕,还不及,也不可能,会有引渠而来的东海之水!
精神几近崩溃。
后来她在整理母亲那简陋而寒酸的随身行李时(有好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去碰那东西),在她洗好的了衣服上面,看见搁着一封信。写在医院的处方笺上的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