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历史军事>携上我的手> 第27章 卧龙岗上那散淡人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27章 卧龙岗上那散淡人(1 / 3)

九十年代初的海口市。

新生的省份。苏醒的都市。奋起的时代。重归的希望。编织着一段壮锦,壮锦上绣满希望与梦想的图案,将这被遗忘的土地新生、让她披上了绚丽而缥缈的霓裳,像披裹绯纱、即将出阁的新娘!

新生里、隐藏着期企与希望的宝贝!

为了发掘隐没的宝贝,让多少掘金者,带上饱满的梦想,携着丰腴的憧憬,在闪烁着理想的金子的逆光中偷窥自己的价值,为了追寻梦想中的金子,豪情满怀,踌躇满志;抛家别妻、贸然“下海”,匆匆上路。

想当年,十万人材下海南的场面、实在是令人无所适从地、壮观!

然而几年挣扎,成就了不少富翁,也丢下不少落荒者,

在通向理想的漫长之路,散落着太多破碎的理想,游荡着太多落拓的灵魂;在那阴郁的偏僻处,那是残亡命运相聚的地方;在厚实的大地,掩埋有太多梦想,满是坎坷之路上散落的,都是理想的碎片,与价值遗失的孑遗。

通向罗马之路上,无时不遇上失散的落伍者。

建筑一座罗马,希腊人苦苦经营费尽心机几千年,而破坏一座罗马,可能只用几天时间!

苏联不将百年的功业就是毁于一夜之间,几辈人的梦想顿时坍塌成为一地残瓦砾石?

为了新罗马,我们早将旧罗马变成一地瓦砾。

而新罗马却久久未能建起。一切还只完好地保留在伟人策划好的美好的愿望与虚幻的蓝图中。最后,那未来的天堂,仿佛要将那虚幻缥缈的天堂被埋没在残破的旧罗马的瓦砾中。

一本书,一出戏,将造就了数十年的信仰大厦震撼。“北京人在纽约”,“曼哈顿的中国女人”,突然让人,正充满美梦的年轻人从痴心妄想中惊醒。为惊醒的中国年轻人耸立起了一座信仰座标的,竟然就是那本书,那出戏!

为了新座标,年轻人再度重涉先辈的梦想,远涉重洋。他偏是个下海的弄潮儿。他此时,说不准是要后悔。后悔当初,不听从还是恋人的陈惠如的劝。或许他不与她同赴纽约就是一着错棋。一棋下错,全盘偕乱。而他后来偏又匆匆下海,一路跋涉奔命到了这,说是充满希望的地方,却也被潮汐狠狠地抛弃在这咸咸的浅海滩上!

回过头来,我们重新审视过去,此时才看清了

此时他,是上不去,下不来。走不是,留也难。就这么搁着、掠在这,谁人怜悯!?

这些日子他正是闲得百无聊懒地,打发时光。转眼已是中午时分。他却不想回家。回家也只是厮守空门。妻子此时常不回家,都只在医打发午饭,所以他,中午也不想回家。

他也只好在外面将就着一盒快餐算了。盒饭他吃惯了,倒也吃出了情感似的。觉得实惠,快当,又方便。与他这样常年在外面奔波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今年生意清淡,他这跳蚤市场什么经理,也是一样风景不再。有时简直也只能是盲目地开着那一辆旧小柳州汽车四处游荡着,徒劳一天。今年更是不景气,几乎所有的建筑工地都还未开工,又是春节刚过,回来的民工也不多,他那专为那些民工抛售兼价的二手货的经理,还不如,唉,他很不愿为此再做费心的事情。但一旦闲下来,心里又不禁在闷得发慌似的,就像那挂不上档的汽车,在泥泞地里打空转,整颗心、像那倒掛枝头的破壶,总觉得空荡荡地,闷得无处可安歇,无处搁放,像是跌足掉进了那无底深渊!每每这时,他会给妻子打个电话。但此时、他也懒得。好像是,此物非此物,身似在身外,此物另易主,唯吾乃是吾。此物不堪归,此物为何物?当然,他并非要格物的腐儒。

一天奔波一无所获。只是拖回一身疲惫。简直像要散了架似的那具从海深处拖着上岸的鱼骨!幸好有个家。有个憩息和归宿之地。内心不禁浮起一种安居乐业的欣慰。他此时只有匆匆赶回家。家中有他糟糠之妻!妻子为他撑起那倾斜了的半爿天空。妻子就是他的家。

尽管他一路上思欲非非,如放飞的神鹤,纵横驰骋,承载着太多的非份;大有意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人间烟火,一披蓑衣,怎遮得住凄风冷雨?心怀那轮梦想犹如画饼,画饼安能充饥?任平生、粗茶淡饭,竹杖芒鞋,风雨同行。料峭春醒,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水;回首处,艰辛苦涩,萧索悚然。前无去路。后无归途。回家!回家!

今天惠如早已回来了!他看到了她放在门外的凉鞋。

当他轻轻推开门的那一刻,所有放飞的神思随之回归。所有通往非份之途均已重重关闭!他将无羁的梦幻放在了门外,只带着、风尘和疲惫,轻轻推开门,他成了这儿的主人。唔,不对。主人不是他。是他的糟糠之妻!这是医院的宿舍旧楼。这是七十年代科以上干部才能入住的大套间。后来建了新楼,原主人早已迁入新居,腾出来的旧楼,这儿成了引凤之巢,成了他、这落荒寒鹄的借栖地。他只是凭枝依附借厝的落魄的幽灵。说来也实在是要令他气短,男人的豪迈即是这样被要强的妻子所覆盖,大丈夫的形象就是这么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