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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雨泪,魂断清明(1 / 2)

风雨凄惶,掩不住箫声穿云。但是怒浪击天的海潮呢?

一个单薄的身影独自站在碣石上。

浪滔天,阴云密,骤雨滂沱。

这一切好像都和她无关。薄薄的淡紫色纱裳既没有被雨淋湿,也没有被风吹起。这一个人存在着,又像是不存在。

也曾万军中来去,也曾敌阵中生还。

她的仇人记住了她的名字。

在这世上,她并不是无人知晓的人。

你若问人,知道柳惊蛰么?总有几个人会说知道。

你再问,柳惊蛰是谁?

他们会告诉你,四季堂二十四使之一。你再问,她从何处来,如何加入四季堂,没有成为惊蛰使之前她叫什么名字;四季堂在何处,堂主是谁……再有一连串的问题,便再没有答案了。

你知道她么?你知道的只是一个名字。

这个连风雨都不得近身的人。或许她的心,在幽篁小筑里喝着世间少有的茶,听着天下第一的箫音。

但她的人,却孤独地站在东海之滨无名礁石上。入眼只有风雨,入耳只有涛声。天亮了,又暗了。她在这里站了三天没有动。

直到风暴越来越剧烈,直到海水卷出巨大的漩涡。单薄的身影在我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纵身飞跃,竟是直贯入漩涡的中心。与浩瀚的怒海比起来,人类何其渺小,这一个人类的身躯转眼就被吞噬在海涛中。

柳惊蛰闭着眼睛,仅凭周围水流与气流的变化,她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风暴的中心何等安宁,只有无尽黑暗,无尽坠落,没有一丝光明,没有一丝声息。好像这世界只是无穷无尽的死亡空间。

时间久远地让人焦躁,然而除了等待没有第二个方式。

终于。

她飘落在一只窄窄的扁舟上。就像一片树叶,她就是那样不惹尘埃地翩然而落,躺在白玉舟上。这小舟有多窄呢,窄到刚刚好和她的人一样宽,站起来也只容一双足。

向来无论小舟或是巨舰,都是木头所制,才能浮在水上;偏偏这一只舟却是玉石凿成,而竟然不沉。不知是这玉石属性奇特,还是舟下之水奇特。

周围仍是一片黑暗,时间稍久,眼睛适应这黑暗之后,隐隐约约便能看清轮廓。好像狭长的深涧,远处是无边的湖,那水是静止的,没有风也没有声响。再远处似乎有山,又似乎只是屏障。

但柳惊蛰对这一切显然并不陌生。

包括站在小舟上的那个人。宽阔的肩,伟岸的背影,深蓝色长发如瀑垂落,奇特的战甲,和背后那把长枪,连枪上的蓝缨她都再熟悉不过。

旧冢未平添新坟,魂断清明苦杏林

天泪作雨潇潇坠,千秋悲欢一瓢饮

“谢谢你来接我”,柳惊蛰依旧躺在小舟上,闭着眼睛,好像只是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平常的言辞,语气中却隐含一股讥诮。

“哼”,蓝发男子一声冷哼,长枪轻点船侧湖水,小舟如箭,平平向前驶出,“你迟了。”

“耽搁了。”

“我不关心,留着向他解释吧!”男子的语调中,总让人觉得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小舟驶出深涧,豁然开朗,果然是个无边无际的湖。也许是黑夜?所以天暗沉沉的,但似乎又不像夜晚那样黑,天幕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若说是拂晓、是黄昏,又看不到日将升、日将坠。天压得很低很低,好像要低到水里似的,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但世界分明不同了。

沉默的时间总是特别长。小舟无声无息无止无休地前行。

“怎么不说话?”

“我觉得你不想听我讲话,那我就识趣地闭上嘴好了。”

“那件事呢?”男子转过身,面对柳惊蛰。

他的额头也是宽阔的,深蓝色的眸子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英挺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嘴唇。不管怎么说,相貌还算不错。只是右眼下一颗痣有点破相。

“没遇到啊”,柳惊蛰翘着腿晃着脚,漫不经心回答。

长枪指在咽喉。动作之快,没有人能看清。

枪下的人丝毫没有惧色,依旧晃着腿。

“没处撒气,找人打架么?我累得很,没兴趣奉陪。”

“你的样子实在让人讨厌”,蓝发男子收回长枪。

“是么?”柳惊蛰好像忽然来了兴趣,翻身坐起,取下一向戴着的蒙面,“闷了好久,透透气。”

一张漆黑的面目出现在男子面前,暗流涌动的墨色中,更有朱红笔触如符箓穿鼻过眼。纵然夜叉的面貌也就是这般丑恶了。

男子别过脸去。

“呵呵,断清明,原来你也不敢直视这张脸啊”,女子轻笑。

被叫做断清明的蓝发男子用长枪划了下水波,船行得更快了。

“不是不敢看,是不愿看。难怪佛祖说,相由心生。”

“几天不见,四季堂最木讷的人都学会讲笑话了”,柳惊蛰一声轻叹,“可惜,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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