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鹿晓白没反应过来,鹿麟已在喝斥了:“鸣儿,胡说什么?姐夫不能乱叫的!”
鹿晓白端起茶杯,眼风掠过杯沿扫向元子正,心想:是你教他的?
元子正读懂了她的眼光,满面通红,撇撇嘴:我才没那么无聊!
鹿长鸣挑衅似地看着元子攸,后者不大友善地瞪着他,他毫不客气地回瞪:“为什么不能叫?这个小哥哥比王爷姐夫好玩多了,我以后就叫他小哥哥姐夫!”
“噗——”一口茶悉数喷出。鹿晓白放下茶杯,一把揪过他咬牙切齿道:“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听着!”又把他身子扳过来对着元子攸,“姐夫只能有一个,就是他——王爷姐夫,再乱叫,小心我揍你!”
鹿麟含笑看着姐弟俩,鸣儿,你可知道姐姐已经今非昔比了,你若再捣蛋,可讨不到一点便宜。
“不叫就不叫喽,凶什么凶!”鹿长鸣挣脱开她,撅着嘴,“其实我也明白,反正你跟王爷姐夫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很快就会有娃娃了,肯定不会再换个姐夫的……”
嘎——嘎——嘎——嘎——
想像中的乌鸦从头顶飞过,鹿晓白瞬间红了脸。四周极静,还是鹿麟先反应过来,叱道:“住口!鸣儿,越说越不像话!”
他气得连连摇头,尴尬万分:“都是平时忙于公事疏于教导,鸣儿整天跟下人厮混,没学到好,让王爷及四公子见笑了……”
“童言无忌,鹿大人不必介怀。”元子讷忙谦应,俊眸笑意浓浓,弯下腰轻拍着鹿长鸣的小肩膀道,“小公子率真,可爱,性子跟他姐姐倒有几分像,很好、很好……”
鹿晓白干笑几声道:“爹,您既然公事忙,女儿就不留您了。弟弟,赶紧跟爹回去吧!”神啊,速速把这尊佛送走吧!供不起啊供不起!
把父子俩送到门口,看着他们的马车远去,鹿晓白回身,见元子正匆匆前行的背影,忙喊:“板子脸!”
元子正身形晃了晃,迟疑了一下回头道:“不是我教的!”
看着他像被冤枉的贼即使辩白也显得底气不足,她不禁失笑:“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谢谢你陪我弟弟玩了半天!累坏了吧?他不是好伺候的主儿。”
元子正脸色有些不自在:“还好了。不就是哄小屁孩嘛,这点本事本少还是有的。只是轻易不用。”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禁不住好奇问道。阳光猛烈,她挑着有浓荫的地方走,卵石铺就的小径仅容两人并肩行走,两边葱绿的小草已抽穗开花,毫无保留地张扬着它们的青春岁月。
他狡黠地眨眨眼:“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小样儿!”她翻了翻白眼,抬脚越过他朝前走去,“小哥哥挺有办法嘛!”收服小魔王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拜托以后不要让人叫我小哥哥,本公子好歹是霸城县公!”元子正在身后喊。
鹿晓白回了句“德性”径自回房。
看着她的背影,耳边又响起鹿长鸣的话“我以后就叫他小哥哥姐夫”,他感觉脖子以上又腾地热了起来。
耐不住鹿晓白软磨硬泡,经得元子攸首肯,又请示过元子讷,元子正只得同意她的所谓野炊大计。
为了不惊动太妃,这次出游不带彩鸢秀儿,因而司茗也只能牙痒痒眼巴巴地瞅着小两口相携出门。刘兴和朱贵驾车跟随,元子正骑马,走了约一个时辰,在邙山脚下停了下来。下得马车,乔装改扮的鹿晓白装模作样地执了把折扇,时不时扇两下,俨然翩翩风`流公子。
刘兴和朱贵不时偷偷拿眼瞟她,又小声私议几句,元子攸耳尖,听得分明,说什么小王妃比大王妃有趣多了,先前还以为小王爷娶了她亏大了,现在看来,是小王爷有福气呢……
他笑意满怀,一不小心就溢满眼底唇梢,“啪”的一声,肩膀落下一记扇拍,他吓了吓,回神一看,是她发光发亮的笑容,“走啦,站着傻笑做什么?”
早有两辆马车并四匹马等在这里,车旁站着两个陌生男子,十七八岁光景,容貌清俊,衣帽光鲜,显然非寻常百姓子弟。另一匹马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静静站着,清秀的五官透着一股青涩。
萧烈赫然端坐马上,一身箭袖月白劲装,比之长袍宽袖装扮自是多了一分英气。看到鹿晓白时不禁眯了眯眼,正欲开口,鹿晓白给了他一个噤声的手势,于是跳下马,脸上堆起玩味十足的笑意,走上前来。
闷居王府的那段日子里,鹿晓白已从元子正口中获悉萧烈的身份——
原来萧烈之母便是南阳长公主,元诩的姑姑,论起来鹿晓白还是他的堂舅母。元子正着重加强“堂舅母”三字的语调,鹿晓白正啃着囟鸡翅,听到这里舌头便被咬到了。买糕的,我有那么老吗?
萧烈之父萧宝夤,是南齐皇帝萧鸾的第六子,亡国时才十五岁,被篡位的萧衍派人追杀,乔装逃到大魏朝寻求庇护请兵复国。先帝元恪见萧宝夤一表人才文采斐然行事低调谦逊谨慎心怀国耻不忘复国,于是把姐姐——南阳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