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施真泰倒算不是熟,不过有一次我曾不小心见她与俪妃同系一条腰带,后来便察觉了些。”独孤榛看着她,“此人虽算不上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坏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以后他会为你所用,且对你唯命是从。”施长宫道,“你愿不愿意把他收为你所用?”
“……”独孤榛浅睨了她一眼,薄唇微微勾着,“你什么时候当起术士了,这话说得一本正经的,我不信都难。”
“我以前还就学过相命之术,你听我的就好了。”施长宫正说着,外面便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
“你们不许进去,娘娘正在沐浴更衣呢!”
“什么沐浴更衣,现在都几时了?我可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请施公子面圣的。”
尖锐的太监声音从外面响起来,说着,已有人扑的一声推开了门。
施真泰本收拾好了要离开,不曾想竟在未走之时便被人逮了个正着。
不过庆幸的是两人早就有了提防,衣衫整齐,不似有苟且之事的模样。
但就算再怎么衣衫整齐,也难以解释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处境。
施长宫知道此时若自己再不出现,俪姬和施真泰都会出事,施真泰是施丞相的独子,一旦他出了事,施丞相也必然会心有怨怼。
现在想来,独孤明朝果然心机极重,他故意召引俪妃入宫,一来可以迷惑皇上,二来俪妃和施真泰关系匪浅,她可以拉拢施家。如今出事,施家必定会与皇帝和太子反目成仇。
一石二鸟,这一局真是高明。
若非自己从那只鹦鹉里查得了端倪,今日施真泰就真的玩完了。
这般想着,施长宫便偷偷地从床隅另一边钻出来,趁他们都在争执之时伸了个懒腰,语气慵懒随意,“咦,你们不是说今夜要连战三百回合么,可怎么把昭德公公也叫来了。”
声音一落,所有的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何以她在这里,之前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蕴妃娘娘,您何以会在此处?”张昭德脸色一变。
谁都知道现在的蕴妃地位比昔日的皇后娘娘还要高贵,谁敢得罪她,谁就是自找麻烦。
施长宫轻笑一声,手抚弄着小腹,“本宫近来为了腹中龙儿扰得夜不能睡,所以便出来走走,走着便到了姐姐此处,两人本是想对弈的,可本宫的棋艺不佳,又贪恋棋艺精绝的高手对弈,便下令让人宣了施公子前来。怎么,本宫想看一场高手对决也有问题?”
一席话出口,说得人哑口无言。
“昭德公公刚才说圣上要找施公子,可是也是知道施公子棋艺了得?”
“这个……”
“施公子,圣上也喜乐对弈,你若是有空,便去与圣上对弈一番吧。”
她的目光直视着施真泰,语气淡若熏风。
施真泰这是头一回看到施长宫,虽说早就知道后宫中有一位蕴妃姿容绝华、聪慧透顶,但他也一直以为不过是一个相貌出众点的女人罢了,可今日一看,才知道这女人与众不同得让人无法直视。
“多谢蕴妃娘娘引荐。”施真泰收回目光,步伐从容地跟着张昭德而去。
夜幕静谧,整个俪蓉殿更是静谧得吓人。
俪妃脸色煞白地坐在矮榻处,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猜!”施长宫依旧不改脸上的笑意,“姐姐的宫帏生活倒是颇为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