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独孤榛,正安静地坐在床榻之上,双手拥着锁魂花,清俊的眉目下竟带着浅浅的笑意。
施长宫睁开眼看到他的一瞬间便呆住了,侧头看着窗外,脸色有些冷,“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日可是古巴使者进贡的日子,他一朝太子不去上朝,竟然坐在这里看她这个后宫嫔妃?
“你说我为何会在这里?”独孤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他手上的锁魂花含娇带艳,在阳光下绝色倾城。
施长宫觉得他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坐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他浑身**,好似一株挺拔的修竹。
“你坐什么时候开始坐在这里的?”施长宫手在他的身上快速滑动着,不像是被人定了穴,倒像是中了什么毒。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处,像是被这盆花牵着我来一样。”独孤榛睨了一眼手里的花,他的五指是僵硬的,花却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昨夜入睡之时他确实手捧着这盆花,可醒来时不知为何,自己竟坐在这里,而且浑身僵硬,根本就动弹不得。
施长宫仔细想了一下,暗叫不好。
她知道白龙一直是想找独孤榛麻烦的。
现在这一次独孤榛一旦不出现在朝堂之上,古巴使者肯定会叫嚣,白龙正好可以龙颜大怒!
难道这就是白龙的计策?
“现在朝堂之上你猜发生了什么事?”施长宫黑眸看向独孤榛,明显非常地担忧他现在的处境。
她做了这么多事情,一来是想报复独孤明朝,二来,她最想保护的人还是他独孤榛。
“还能什么事情?”独孤榛一脸惬意地看着她,嘴角弯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以古巴使者阿可达的性子,他肯定会想尽办法逼我出去,朝中那么多人等着看我笑话呢,此时兴风作浪的自不在少数!”
他每说一句话,施长宫的心都会揪在一起。
“此事可是非同小可,你怎么会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太子不顾礼数,这可是大罪。
“那能如何?”独孤榛叹得有些无奈。
对手可是极高超的,自己被送到这里来,他叫唤不得,毕竟她目前是宫中妃嫔,他此时也只能干看着外面日上三竿。
不过此回他倒也不是一无所获,他竟然理直气壮地看了她的睡颜,脸上没有了素日惯见的嚣张和疏离,她的睡颜清秀可人。
施长宫看他这张脸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气得她拿拳头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肩膀,“这个时候你还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胡思乱想?”帷帘被她拉起来隔在两人中间,独孤榛靠在床隅处,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她发起怒来,样子照样好看。
“懒得理你。”施长宫从床榻上爬起,半开窗户,外面晴朗正在浇水、莲儿她们也在布置盥洗的东西,现在让独孤榛出去,肯定会引起不少的风波。
她想了一下,扯着声音让几个宫女出去给他置办东西,等她们走了,咬牙说,“我抱你出去!”
“……”
独孤榛看了看外面,一脸黑线。
他可比她强健得多。
再说了,让他一个男人被女人背……这种感觉,怎么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赶紧的,再迟一些,你这个太子只怕就要被废了!”施长宫把独孤榛往背上扛,他身体很硬,本来就结实,此时竟像加注了铅水一样,重得让施长宫喘不过气来。
“你别为难了,大不了被人抓着,反正我待你之心是真的。”独孤榛看起来神色悠悠,但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哼,我还指望着皇上给我一个皇后当当呢,你可别堵了我的前程。”施长宫吃力地背着他,费了些力气才艰难地破屋而出。
刚走出门口,便听得外面宫人着急地跑过来,“太子呢,可有见着太子?”
“没有啊!怎么了?”
“古巴使者要与太子比箭,皇上大怒,此时几个大人在替太子说情,但若再找不着太子,后果难当啊!”
施长宫低头看了独孤榛一眼,侧耳低声说了一句话,见那些人靠近了,赶紧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