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什么?”
“后悔来了这里,后悔随行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歌尽欢的语气有些生硬,他右手一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袭挺拔的黑衣立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
银色的表情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只留下一双眼睛,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这双眼睛很深邃,也很透明。
苏沫惊喜的笑了,“冷月……”
突然,她笑容一僵,意识到歌尽欢话里的意思,“你什么时候发现了他?”
歌尽欢也笑了,笑里很是无奈,又带着几分苦涩,“从我们在山脚下的时候他就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
“可你却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之后呢?”歌尽欢反问,“是要冲进他的怀里?还是要弃我而去?呵……呵呵……”
歌尽欢兀地转过身,自嘲的笑了,“你口口声声说要跟我重头开始,但心里又时时刻刻的挂念着他,苏沫,你真是博大呀!在你的心里能装下很多人,却一直在我面前标榜只有我一个,我一个,那你为何还要对其他男人这么上心?”
“我只是……”
“你只是?你只是普通的问候?哈哈……哈哈哈哈……还是说只因他是你的侍卫,你只是需要他的保护?”
歌尽欢根本就不给苏沫留解释的机会,苏沫还想开口,歌尽欢喝道:“够了!我不想在听你这些解释。”
苏沫有些慌了,不明白好端端的歌尽欢为何突然之间就变了,“尽欢,你到底怎么了?”
歌尽欢狞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
苏沫立马警惕起来,“难道这里不是神女峰?”
歌尽欢摇摇头,“这里当然是神女峰。”
“那你……”苏沫有些慌张,她不敢问,却不得不问,“为什么,你突然就变了?”
“突然?”歌尽欢直直摇头,“我不是突然,我怎么会是突然?这些年来,每一天,每一个夜晚,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每一次梦里都是堆积成山的尸骨,成河的血流,铺天盖地的呻,吟,惨叫,哭声,你知道这些声音都是怎么来的吗?”
歌尽欢一步步逼近苏沫,他突然凑近了苏沫,离得很近,他低着头,似乎只隔着一根头发的距离。
“是你那好爹爹干的好事,你知道我爹娘是怎么死的吗?是他亲手所杀,就在我的眼前,一剑,只有一剑,我爹娘就永远永远的离开了我。你知道那种痛彻心扉,生不如死的感觉吗?”
“我知道……”苏沫语气低弱,底气不足。
“不!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他是你爹爹,你的王爷老爹,你是祁国唯一的一位郡主,也是唯一一位公主,十年前你就拥有所有人羡慕的尊贵身份,你不知道什么是吃苦,更不会知道每日每夜被刀割在心上的那种痛苦!”
“你还是不能放下?”
“放下?”歌尽欢讥讽的笑了,“你现在还没资格这么跟我说!不过快了,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学会放下的机会!”
隐隐之中苏沫感到特别不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歌尽欢长袖一挥,拂袖而去,颀长的身躯,玄色倒影着白雪茫茫,一头乌漆的长发随意绑在身后,飘逸而落寞。
冷月在原地没有动,苏沫也没有动。
许久,苏沫疯一般追了上去,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歌尽欢。大雪无声,四野阒然。
“不要走!”苏沫的声音有些嘶哑。
歌尽欢身形一顿,他那双如星如月般璀璨的眸子里闪过几丝不忍。
“不要走……”苏沫低声轻吟,“不要离开我……”
歌尽欢微微侧过头,但侧到一半的时候兀地转了回去,他眸子一凌,闪过一丝狠戾,冰冷的声音犹如此时没有温度的世界。
“放手!”
“我不放!”
“放手!”再一次响起冷冷的声音。
苏沫直直摇头,直觉告诉她不能放手,一旦放手,将成永别,“我不放!死也不放!”
歌尽欢已经失去了耐心,“你当真不放?”
苏沫咬牙说道:“不放!”
歌尽欢嘴角一勾,面若玄冰,他一把抓住苏沫的手,手腕一转,将苏沫钳制在怀里,苏沫没想到歌尽欢力道如此之大,而她就像一个被控制的风筝,微微一拉便被钳制在他的怀里。
歌尽欢像疯子一样吻上苏沫的唇,他疯狂的侵夺,占有,在苏沫的城池里的为所欲为。
苏沫傻了眼,完全愣在那里,歌尽欢被苏沫的无动于衷激怒,突然狠狠咬在她的下唇,苏沫吃痛,终于有了反应,她一把推开了歌尽欢。
但歌尽欢的手微微一带苏沫就落入他的话里,歌尽欢不屑的笑了,“你不是求我留下来吗?怎么?你不想要?”
说完,歌尽欢已随手解开了苏沫身上的白色披风,手一挥就被平铺在银色的世界。
歌尽欢又将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