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回兰秋柔遗失千里马夏琨婕深闺绣花鸟
一日夏琨婕从兰秋柔处顺了匹良驹,据兰秋柔说日行千里,夏琨婕自是不信,却喜此驹身形矫健,即使是上山下涧也是如履平地,便信马由缰的了大半日一扫连日来愁肠悱恻,偶然来到一处平旷之地,晚风拂面,极目远眺,彩霞满天。夏琨婕解下水囊,汩汩灌了个饱,大刺刺的拭去嘴角的水渍,又见四下无人,长啸一声,心中辽阔畅快。
打马回身,已然记不清来路,隐隐记得自己是一路南行,不知不觉中应该已经行了有几十里,从蜀地回大理岂不轻捷,既然来路已然记不清,又何苦去寻。荷包里还揣着几片金叶子,路费想必是够了,又抚上了腰间的乌金匕首,一抹笑意爬上嘴角,若是不够便把你卖了。如此想来,心中豪迈,策马狂奔而去。
两日后,兰秋柔得了一条口信“马我牵走了”,夏珉则收到一张字条“青海骢驹,日行千里,一心直奔大理去耶,望勿念,转告。”见字笔走龙飞,狂疏自恣,夏珉一时心中也轻快不少,到底是夏琨婕,若要她心灰意冷,这世间怕还没几样事物有这样的本事,日子总要先前,一脸悲戚愁苦的与谁看呢,这样一想面上的愁容亦少了几分。
言辰闻讯即刻便想动身大理,无奈伤重实在是寸步难行,转念一想,有些彷徨与不确信了,暂且留在蜀地将养,再回大理已是月余之后的事了。徐奕其见了字条本想即刻也动身往大理去,无奈被赵幽可一道急诏召到陪都,再被放出来的时候,也是月余之后。
且说夏琨婕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纵马回了大理,行至夏府近前,身上已是灰蒙蒙的一片,险些被夏府佣人当成不怀好意的宵小之辈用棍子抡出去。夏淳林萱冉夫妇虽是怒极,到底还是思女心切,离家两年这么大的错处只叫夏琨婕就这么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不提。不过,归家一月夏琨婕的表现倒还算中规中矩,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事就练练字,绣绣花,日日晨昏定省不在话下,俨然一副娴静恭顺的大家闺秀姿态。吓坏了一屋子的人,
一日清早问安。
林萱冉与夏淳相视一眼,终于把持不住,拉着夏琨婕的手一脸忧色道“婕儿,出了什么事情可要对为娘的讲啊。”
夏琨婕盈盈一拜,一笑莞尔“无事。”
……
阿肥听闻夏琨婕回来了,立即便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的往夏府赶。穿过夏府的抄手游廊,瞧见葡萄架下的绣架旁正端端坐着一妙龄女子,在行针走线。当阿肥看清那一脸恬淡的绣花女子竟然是夏琨婕时,整个人不啻雷击。
“阿肥,你来了,快过来瞧瞧我的手艺是不是有长进!”
由于经受的震动过大,阿肥尚还处在不知今夕何夕的状态。
“阿肥,我叫你没听见啊,皮痒不?”夏琨婕秀眉微敛。
听闻此言,阿肥这才回魂,没错,这才是我认识的夏琨婕啊。阿肥走上前去,扫过一眼绣架上的花鸟,啧啧连声“我说会长你这手艺真是越活越回去。”
言罢,又拽出腰间的绛紫色的衿缨道“会长您老五年前绣给我的好多了。”
我何时绣过这种东西给你,夏琨婕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从善如流道“可能是忙于习武,疏于练习的缘故。”
小秾将一盘梅子搁在夏琨婕手边的石桌上,向阿肥福了一礼“奚公子好。”
夏琨婕抬头望天,心想阿肥这体格真对不住“公子”的称谓。阿肥用了几个梅子,闲谈几句,发现夏琨婕的兴致全在那绣架上,便识相的借故离去了。
“小姐也真是的,奚公子来了也不搭理人家”小秾嗔怪道。
“谁叫他嘲笑我越绣越丑,我以前的作品他哪里见过,我分明是进步神速好不好。”
“小姐忘了”小秾道“五年前,奚公子说他家兄弟几个,每年七夕就只有他没有姑娘给绣荷包的,哭闹不停,小姐不胜其烦,就叫我绣了一个说是小姐自己绣的给他充数呢。”
“这样啊。”
“其实那年我是绣了两个的,只是有一个遗失了,才又绣了这么第二个给奚公子的。”小秾见夏琨婕完全没有在听她说话一心只扑在那针线上,便打趣道“不知小姐是为哪家公子呢,竟在女红上下这么大功夫呢。”
夏琨婕抬头看着小秾正色道“我只说与你听,暂且替我隐瞒,这些绣活都是绣与老爷夫人的,今年秋天宋辽战事一起,我便要去前线了”
小秾惊呼“这怎么可以!战场上刀剑无眼啊!”
夏琨婕道“就是刀剑无眼,我才要趁现在为爹娘做一点事的。我夏家是宋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且夏家历代忠义,怎么能到了我这辈就成了缩头乌龟了。”
小秾攥住夏琨婕的衣角几乎要哭出来“那也轮不着小姐。”
“以我的武功打赢中原一半的习武之人不成问题”夏琨婕苦笑“习武之人缩在后面,到叫那不会武功的妇孺冲在前面吗?你是没有见过,你不知道宋辽之间的边民生活有多困苦。我曾答应过一个边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