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百转千回释然一笑万箭穿心佯装不察
夏琨婕见状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二话没说,也跳进了水里。心道:果然是在玩我,这水才到我的下巴,也就是徐奕其的胸口,言辰的肩膀。默默盘算了一下,先“救“哪个,后“救”哪个的后果会比较严重,慢悠悠的走向徐奕其“我来‘救’你了。”又看了一眼言辰“言辰,我马上就回来‘救’你。”
象征性的把徐奕其拖回岸边,正要去寻言辰,回头一看,言辰某君已经自己一个人默默的爬上水池另一边的岸上了。唉,言辰脾气变差了,夏琨婕望着言辰头也不回的萧索背影是这样感慨的。
“丫头,先救我,是不是觉的我比言辰重要很多?”徐奕其笑靥如花。
夏琨婕嘴角微微抽动,大哥,我能说是因为你生气起来脸比言辰还臭吗。
夏琨婕揉揉了发胀的太阳穴,忍受了徐奕其一路洗脑般的碎碎念“我果然比言辰重要……”“还是我比较重要对不对……”回到了起居室。因为三人是武当的参赛代表,所以住在一起。加之言辰是开黑的特权阶级,因此三人的起居室不仅宽敞,而且清幽考究。
夏琨婕进了内室推开房门,一闪身溜了进去,“啪”的一声把徐奕其挡着在门外,但是徐奕其魔音穿耳“果然是我比较重要啊,丫头,别心口不一啊。”
“是了,您老比较重要,老重要了”夏琨婕忍无可忍喊出声来,世界终于安静了。门外的徐奕其嘴角上挑,吹着口哨也回了房间。
待徐奕其走后,夏琨婕又贼头贼脑的溜出房间,轻手轻脚来到了院内的厨房。言辰恼了,总要想个法哄回来。蓦地,停驻在一罐粳米前出神,夏琨婕伸手抓起一把瓦罐中的粳米,轻轻抚摸,思绪飘远,每年的三月廿五母亲总会蒸出一屉松糕来,那日是母亲与姨母远嫁大理的日子。外祖母统共只有这么两个女儿,同日远嫁,外祖母前一日亲手制出几十屉松糕,馈赠亲友,江南嫁女的松糕原是赠亲不赠友的,外祖母为求远嫁的女儿们事事顺心遂意,便将这份厚意衷心的赠与包括迎亲队伍在内的每一位远来宾。江南大理,千里之遥,多年前外祖母离世,母亲与姨母没能赶上最后一面,遗恨终生。从那以后母亲每年都会蒸出几块松糕来,从不赠人,也不叫父亲吃。彼时年幼的夏琨婕不忍母亲制松糕时的清泪,便故意吵着闹着要学做松糕。年年插科打诨,耍宝卖乖,总还是无法去除母亲年年三月廿五眼中的悲戚。母亲说“待婕儿出嫁的时候,为娘的松糕大抵会是甜的吧。”
于是粳米制成的松糕成了夏琨婕此生无二的特别。此时的夏琨婕喉头像卡了块黄连一般,一阵苦涩,离家两年,竟不知母亲的这两度三月廿五是如何捱过的。念及此,一滴温热在手背上绽开,竟是自己落泪了,胡乱的抹去眼泪,淘净粳米,研磨成粉,熟练的加糖加酒,混匀后,以木格定型,加以红枣,黑芝麻点缀,上笼屉蒸熟以后,剖成菱形小块,盛在朱漆木盒中,香甜可爱。
夏琨婕捧这那盒松糕,站在言辰房门前心情复杂。但言辰终究是不同的,轻轻叩门,并无人响应,推门一看,屋内言辰果然不再房中。
在房中枯坐了一个多时辰,言辰还未回来。夏琨婕心中烦杂,母亲的两度三月廿五是如何捱过的尚且不知,为了取悦于人竟捧了一盒亲制的松糕来到这里,到底还是是心底那一缕宛若游丝的虚妄意念在隐隐作祟,一时间不禁生出一阵强烈的自我嫌恶,可就是挪不动步,又枯坐了一会,竟然昏然睡去。醒来时,东方熹微,言辰竟然一夜未归,本就是无聊的试探,有必要动那么大的肝火吗,或许言辰压根就没有生气只是未归而已,可恨的是自己居然自作多情到这种程度,巴巴做了糕点,枯等一夜,越发是没羞没臊了,倒贴也不该轻贱了这松糕才是!就算是真的跟徐奕其好的又关他言辰什么事,莫名其妙。
夏琨婕霍地一起身,不料腿却麻了,差点摔倒在地,好歹扶住了椅把,没有变的更加狼狈。缓了一会,端出盒松糕,踉踉跄跄的走出言辰的房间。
“徐奕其,出来。”夏琨婕在大厅中喊“徐奕其,快点出来。”
听到夏琨婕的叫喊,徐奕其顾不得穿戴整齐,胡乱裹了见外衫就奔了出来,有些狼狈,又有些滑稽,美目惺忪,显然是突然被叫醒的样子,神色中满满的都是关切而没有一丝愠色。
“都吃了”夏琨婕指着那盒松糕“给我都吃了。”
见夏琨婕眼眶通红,徐奕其只是微笑致意,没有多问什么,走到桌边,抓起松糕就往嘴里送,吃的太急难免噎住,即使是被噎到青筋突爆,徐奕其也没有放慢吞咽的速度。
夏琨婕按住徐奕其的手“够了,别吃了。”
“丫头,是你亲手做的吗”徐奕其正色道“这是我吃过最好的东西。”徐奕其推开夏琨婕的手,又把最后几块咽了下去
“丫头,就算我知道,它应该不是为我做的”徐奕其笑的炫目“对我而言也是最好的。”
夏琨婕闻言再也把持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心头一热,伸手抱住徐奕其。徐奕其环住夏琨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