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凶多吉少。
古曦雨脸上堆满了泪水，奔跑着朝屋外而去。
灵雾仍未完全散去，满身血迹的身影躺在一条长达三丈的深壑末尾。
“师父，”古曦雨奔跑而来，一会儿便来到了君修文的身边。她将师父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一个劲的哭泣，小脸贴着大脸，摩挲着，心中装满了伤痛。
“师父，你不能死，你死了，小雨就没有人照顾了，师父，你不是说要照顾小雨一辈子的吗？”
君修文的眼中不自禁地流出了血水，他默然无语，尽管还有生机，却也明了自己时日无多。不甘没了，什么都没了，心中此时唯一驻留的只是一股平静。
他凝视着那张尽在眼前的小脸，抬起手，颤抖不止地抚摸着小雨的脸颊，为其拭去泪水。
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他突然很想笑，觉得荒谬，又觉得白痴。
于是，很自然地，他微微抬头，看向了天。
他想笑的对象，是天。
世人常说命由天定，他信，但这天给他的命却如此的无奈。
第一次，他产生了怀疑。这头顶上的青天，或许一直在玩弄他。让他活，让他看到一丝大仇能报的希望，然后在他以为一切都将顺利的时候，漠然斩断了他的前路。
“呵呵，”他笑。
先是浅笑，而后大笑，触动了伤处，强行咬牙而笑。
“哈哈！哈哈哈！”
无数人走了出来，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那即将死去的人，如同一个疯子般笑，在一个小姑娘的怀里。
无人懂，为何那人要死了，却仍笑得这么开心，笑得仿佛没有一丝对死去的恐惧，仿佛解脱了什么，又似是明悟了什么。
“他太乱来了。”卢清风一叹，若说谁能了解君修文的一点心境，那么恐怕只有他了。因为第一次相见，他便看出了少年眼中掩藏的仇恨。那头白发，更是说明了其背负的东西有多么沉重。
只是，终归是无法逆天而行啊，无灵根便是无灵根，哪怕能够吞纳灵气，也无法步入炼气境。他不想追究为何无灵根的人能吞纳灵气，空余一声叹息在心间。
“走吧。”卢清风淡然说道，其实体内已有暗伤。众人搀扶着他，往内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