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把门的官兵拉住一辆马车,强命停了下来,口中喝命道:“站住,检查!车上的人都下来!”赶车的忙跳下来,笑道:“军爷,军爷!里面坐着的是我家老太太和小姐,因前些日子在城外慧聚寺求了签,今日特地去还愿的,恳请各位军爷行个方便!”那军官闻言掀开车帘看时,果见里面坐的是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年轻的姑娘,放下帘布,嘴里却不依不饶地说道:“什么太太小姐,本官看你们倒像是昨夜那刺客一伙的,都下来,跟老子先回到衙门里问个清楚再走也不迟!今儿老子在这里当值,你们这些嫌疑人犯一个也跑不了!”那车夫闻言唬了一跳,赶忙陪笑道:“哟!官爷您可真会说笑,我们可都是些奉公守法的良民百姓,您行个方便,高抬贵手!”说着,暗里赛了许多好处。那门首得了银两,自然好说话三分,道:“看你们这样胆小,肯定也不是和那盗贼一伙的。罢了,老子这里还有公事要办,你们快走吧,别妨碍老子办公!”“是,是”车夫躬着身子点了点头,忙跳着马车走了。
“站在,站住,……。他娘的真臭”那官兵掩着鼻子说道:“做什么的?老子问你话怎么不答?”
金孝祥怕一开口说话便走露了风声,当下低着头,手心里渗出了汗水,只是不理。
老汉忙上来点头哈腰,答道:“军……军爷,小儿是个痴儿,又聋又哑,听不清您老说话。”
那军官十分厌恶他身上污秽,忙向后跨出一步,离他远些,捂着鼻子,皱眉说道:“我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老汉一行躬身,一行说道:“回军爷的话,小老儿干的是没出息的活儿,挑粪匠!”
那汉子瞅着道:“我怎么看你们向是来劫尸的刺客,快……快回家老实呆着,哪里也不许去!快回去!”
金孝祥听了不禁悠然变色,只当被认了出来,心里登时吃了一惊,便欲动手。那老汉忙道:“军……。爷……。,军爷!您……。听小老儿的口音,小老儿可是地地道道的南昌人,家就住在乌衣巷小巷子里。如今赶忙出去给庄稼上粪,要不来年没收成就活饿死了。您老行行好,行行好!”说着抖索在从怀里摸出几十个铜钱来,塞到那门首手里。那官兵虽然嫌弃他身上不干净,散发着臭气,但屎尿虽臭,也没有“铜臭”的气味浓厚。这些官兵的身上自来“铜臭”弥漫,这些屎尿臭气何足为惧,便毫不客气的伸手接住了。
金钱到手后,见两人拉了个大粪箱挡在哪里,恶臭扑鼻,众官兵忍不住都捏着鼻子,巴不得他早走。门首得了银子后,连官腔也懒得打,连连催促道:“快滚,快滚!少在这里逗留!他娘的,真臭……。。”
老汉忙躬身谢了,推在车子欲金孝祥缓缓出了城门。一路向西走去。直走了二三里路后,金孝祥方停下车子,说道:“好了,老伯你不用来了,就送到此地吧,这里是一千两银票,你拿着,回去后过些时日买些田地屋宅,跟婶婶好好安享晚年。”
老汉道:“这……。这……。。”
“你拿着,就当我对你的一点谢礼。你今天先别忙回去,等到日头落西才混在人群里回城。记着,这件事情你对谁也不要说,就当做从未发生过一样,如果被官府得知,就要大祸临头,知道吗?拿着!”
老汉从未见过这么多银两,心下又是激动,又是紧张,颤抖着接了过来,放在贴身处,道:“是,是,小老儿都记下了,公子,你一路保重!”
金孝祥道:“谢谢,去罢,走了!”说着拉着车子,向远处走去。
夕阳渐渐沉下,鸟儿叽叽咋咋地叫着,拍打着翅膀陆续消失在密林中,山里的雾气也越聚越浓。金孝祥跪在金崇武的坟前,祷告道:“爹爹,请您原谅孩儿现在不能将你带回家中跟母亲合葬在一起,孩儿已在此做了印记。希望您在天之灵保佑孩儿早日学成武艺,查清事情的真相,手刃凶手,为爹娘还有严伯伯报仇!”说着,叩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去,消失在茫茫暮霭中。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展眼间,十多天过去了,金孝祥一路经咸宁,过荆门直往武当山奔近。金孝祥见上次因守门的官兵嫌自己身上脏臭轻而易举的躲过盘查,为了躲避江湖人士的注意,行走方便,便故意将身上衣衫扯烂,蓬头垢面,映着水影望去,哪里还有昔日的丰神俊朗、潇洒英姿,活脱便是一个叫花子一般无二,金孝祥不由得笑了起来。这身打扮虽帮他躲过许多官兵和江湖人士的追捕,但也带来了许多的不便,走在街上,店主人一见他来便是看到老鼠苍蝇般,连连摆手呵斥,骂道:“去去去,没有,没有,一边要去,臭叫花子!”金孝祥碰了几个钉子后,便已习惯,自此不再住店,常常露宿街头,以求方便。
这晚行至襄阳境内,金孝祥打了一只野兔,生火烤了,吃饱之后便爬到树上,找了个枝桠多密之处,和衣睡去。睡到半夜,突然听到树林深处一阵兵器交击的声音渐渐传来。吵得无法入睡,金孝祥翻身坐起,心下好奇,便跃下枝头,一路遁着声音寻去。
金孝祥走了三五十丈远时,金孝祥拔开枯草,只见一块空地一个握着九环镔铁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