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自聂府招待霓裳几人的晚宴已过去整整两日,这两日总有附近权贵前来拜访霓裳几人,都像一睹仙姿。虽不见了那个牵引雷云的吹笛男子,不过其他几人亦是足够撑得住场面。
这一日正午,厢房内,霓裳,司徒烈,玄机子齐聚议论。
“莫不是要一直等到那个莫道来吧?”司徒烈有些不耐,整日接见那些所谓的权贵,虽然人家均是顶礼膜拜之意,可也感到了无生趣,毫无新意。
“本来大可不必,只是如今莫道正在办案,我们若是贸然离去,倒让人生疑,况且聂家理待我等,实不能害了他们。”玄机子有些伤身,前两日纵情酒色,到今日都还未恢复过来,又被霓裳司徒烈调笑,多少有些尴尬。
“这倒是无妨,那莫道彻查龙船边随他去,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沧海已失去音信整整两天,叶小风亦借口要去寻他,不知莫道来访之后,是否还要等他们二人?”霓裳开口问询道。
“沧海两日不归,恐怕已不想与我等同行,唉,好好一名福将,都怪我……”玄机子惘然道,昨日酒醒,霓裳与司徒烈只道是沧海晚宴时候愤然离去,其中细节自然不会与玄机子一一道来,总不能说沧海爱慕霓裳,被拒绝后借酒轻薄,随后又被司徒烈打跑了吧。干脆什么也不说,也留沧海一个好名声在外。
而沧海愤然离去,这句话到了玄机子耳中,多少便会理解为沧海不屑与几人为伍的意思,相比起沧海的高风亮节,自己确实无颜相对,只恨当初没有维持好形象。
至于叶小风昨日神色慌张,急急忙忙告诉三人要去寻找沧海,他们亦不会起疑心,沧海离去,作为朋友的叶小风自然要去找找看。
“莫道或许今日便会来聂府做客,此间事了,若是青面妖蛇真能将沧海带回来那是最好,若是不能,我们亦不用再等,即刻出发去极北雪国。”玄机子只得妥协,强扭的瓜不甜,沧海不愿意一起执行任务,那谁也不会强求。
聂府外树林之中,一棵苍天大树下,沧海猛然惊醒。
环顾四周,了无人烟,再一看身上竟未着片履,脑中幡然醒悟,回忆起这两日近乎疯狂的荒唐画面,心中五味陈杂。再一看地上斑斑的处zi血迹已干透,身侧还有散乱的衣物,再一思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自己怎会如此莽撞,祸害好好的一个姑娘,干出畜生一样的事情。
当日的自己简直失去理智一般,分明,分明就是被下了****的药物,不然绝不至于如此。又想起那位美丽的粉衫少女,苦苦哀求,竭力反抗的画面,心下一沉,懊悔涌上心来。
又想起离开聂府之时,似乎还轻薄了霓裳,后又被司徒烈打跑,这……究竟是着了谁的道!叫自己日后如何面对他们?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啊。
再又一想,离去是因为不忍看众人分食那道‘罗香百味’,他们怎么也说是患难与共的道友,要自己如何制止。
这几日一幅幅画面不断清晰地涌入脑海,让他心烦意乱。痛苦,自责,悲悯,愤世嫉俗,无能无力,本来清明透亮的淡漠内心,仿佛被卷入一个漩涡,一个复杂的人性漩涡,苦不堪言。
忽然,月痕大哥与清晰的墓碑,青龙星君和白虎星君的背影以及婉儿的笑颜浮现在脑海中,还有那初入剑阁,跌入时间间隙中见到的那个男人,他企盼催促的眼神更是犹如一口铭金大钟狠狠敲醒了他——我是沧海,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全力以赴地去做,域外手刃天魔,完成星君的嘱托,更要守护心中的那一盏明灯,甚至内心深处不断催促自己要去帮助那个男人……
这样的我,还有心情为这些事情心烦意乱吗?还有时间在这里杞人忧天吗?还有力气去后悔迟疑过去发生的事情吗?肩上背负的重任经不起岁月的蹉跎,若再不收拾心情,便会有更加巨大的悔恨。
思虑至此,沧海的心境转瞬间变得异常平静,双眸又再恢复往日的默然,其中更多了一份笃定,一份从容。
随后沧海穿上衣物,整理行装,朝聂府而去,他心中对霓裳与司徒烈有愧疚,同样也对下药的元凶有怨气,此次回去要一并查探清楚。
行至树林边缘时,听得叶小风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后方传来,
“嘿,小哑巴,小哑巴,嘿……”随后那个身穿软甲脸色铁青的青年踉踉跄跄地来到沧海面前。
见他鼻青脸肿,门牙稀缺,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一看就是刚刚被狠狠打了一顿。沧海有些意外的看着叶小风,这只妖不像是会被揍成这样的货啊。
“别瞎看,没见过帅哥跌倒吗?”叶小风见沧海疑惑的表情,想起刚刚被队长一阵暴走就气不打一处来,又道:“你这是跑哪里去了?我在林中找了一天一夜了。”
其实他哪里是真的来树林中找沧海,酒醒之后便听说沧海离去两日,接着便收到召妖领最紧急的诏令,知道是黎霜若要见自己,哪里还敢耽搁,赶忙扯了一个谎便来到树林中。
那古灵精怪的队长换了一袭紫色宫装,见了自己是二话不说,劈头盖脸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