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都市言情>圣皇天下> 第二章 有鬼隐于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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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鬼隐于山间(1 / 3)

石瓮上空,血黑色的沸腾汤液溅洒如雾,其中一粒细弱针尖的飞沫,徐徐落进淮山骇然擎张的左目,仿似沁染在草芽宣纸上的一点枯梅,悠悠轻绽开来。

眼睛是一个人身体至为脆弱的部位,哪怕淮山早已跨过焚元境,步入了修仙求道的行列,眼睛依然无法承受融合了猛兽精血和名贵药材的沸腾汤液的高温灼烧。

在沸腾汤液的飞沫灼伤左眼的刹那,意识到疼痛的淮山猛地惊惧不已,极为惶恐地惨哼了一声,飞快地闭眼、抬手,急急往左眼上捂去。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只见一缕焦臭的青烟和乌黑的鲜血缓缓从他指缝间渗透而出,前者向上升腾,浮过眉角发鬓后,随风消散,后者向下流注,滑过手背碗口后,如珠坠落。

锥心的疼痛,让淮山在惊惧之余又涌起无边的愤恨,尚还完好擎张的右眼忽地腾起一朵更为浓烈的怒火,飞快地转身搜寻南门宴的身影,却只见一道火云般的阴影,乘风从南牧雪适才所立的青石上如箭疾掠而过,锋利如刃的前爪,似快刀裁纸般划破虚空,擦着南门宴的肩背,带起一片迷离的血花,疾疾坠向石前三尺开外。

轰的一声,地上的石土因火云般的影子坠落而骤然崩碎,只见两只锋利的前爪破入石下寸许有余,壮实修长的身躯悠然反转,后蹄驻地如松,锁肩耸背,咧嘴呲牙,颈背上柔软修长的毛发根根如针倒立,鼓瞪擎张的双眸寒光凌厉,仿似燃烧中的两团火焰,一瞬不瞬地盯着怀抱雪白狐皮仆倒在地的南门宴和南牧雪,喉头急剧滚动,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呜鸣,竟是一只周身宛若烈焰腾腾的妖异火狐。

南门宴在扑倒南牧雪的刹那,看到火狐满副欲把二人碎尸万段、焚为灰烬的架势,顾不得理会淮山的沉痛惨哼,也顾不得在意肩背上深可见骨的创伤,探手抢过南牧雪怀里的雪白狐皮,猛地发力,横着身子就往东边疾冲而去。

南门宴手脚并用,发力极猛,去势如电,不出丈许距离便已有了成功探腰直立而起的趋势。然而,烈焰火狐的反应和速度一点也都不比他慢,甚而比他更快,尚未等他的腰身直起一半,便已从后面如箭一般扑向他的肩头。

南门宴感觉到身后骤然激荡而起的腥风,从头顶到脚跟都不禁猛地一阵酥麻,这是极度危险降临之际身体自然而起的反应。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抬手抱头,蜷身如球,着地急滚而出,险而又险地躲过火狐致命的一击。

南氏部族的圆盘寨子东部,濒临由西南而下环带向北的玉溪。玉溪两岸,皆是青崖,盛夏水涨之际,或许只见三五尺高,此时深秋水浅,便有几近三丈之深。

崖前有一株古老的香樟耸峙,一枝粗壮横斜在崖外,两根绳索栓着一块三分厚的木板,从树枝上悠然悬挂而下,板底距离石崖三尺有半,此刻正随风雪轻摇,仿佛在等待甚而是召唤熟悉的南门宴和南牧雪。

以供族人修行的大大小小排列成行的石瓮,就伫立在溪前三丈开外。南门宴着地连滚两圈,躲过火狐攻击之后,麻利起身便已冲到溪岸青崖边缘,看一眼缓缓摇荡的朴素秋千,猛地发力急跃而上。

秋千骤然受力,粗糙而结实的绳索猛地绷紧,勒得粗壮而遒劲的树枝微微作响,朝崖外飞荡开去。

南门宴于秋千之上,宛若猿猴般敏捷地转过身来,于秋千转向回荡的刹那,光脚丫子十趾竭力抻张,继而飞快紧缩,脚心处微微隆起,牢如松根般钉立在飞荡中的狭窄木板之上,两臂擎张,稳稳托举着纯白如雪的狐皮,双眼悠悠眯成了一道小缝,仿佛有冰冷如剑的寒芒从眼缝中迸射而出,死死地盯在于愤怒呜鸣中朝他纵身扑杀过去的火狐身上。

脚踩秋千的南门宴由上而下,凶残狰狞的火狐由下往上,宛若一白一红两道飓风,轰然相撞在崖外半丈处的高空之中。

南门宴在火狐即将撞进怀里的刹那,猛地扬起手中大张的雪白狐皮,重重蒙上火狐的头颈,继而左手往粗壮坚韧的狐颈上一搭一绕,迅若奔雷般攀骑到了火狐背上,身形匍匐,两臂紧箍火狐长颈,双腿紧扣火狐胸前,随着朴素的秋千不堪重负而崩断,一并朝水流潺潺、峻石嶙峋的玉溪下急坠而去。

南牧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继而飞快翻身爬起的时候,南门宴已经跳上秋千朝外飞荡而去,等到她急急往崖前疾奔之际,正好看到南门宴与火狐相撞的一幕。在那一瞬间,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正往下飞荡的秋千猛地凝滞,继而转向又往高处回荡过去,于制高点处,绳索崩断,将南门宴和火狐一并往玉溪中抛飞了出去。

看到南门宴和火狐一并跌落玉溪,南牧雪的俏脸上蹿起一片骇然惊惧之色,发足狂奔到崖前,极目探望,只见南门宴还死死趴在火狐背上,正沉沉浮浮地随波远去。

南牧雪疾喊了两声没用,猛地转身奔回到南门宴适才横躺的石瓮前,左脚往青石上轻轻一蹬,身如鸿雁般飘飞而起,疾疾落在淮山之前骑来的骏马背上。

淮山因为伤了眼睛,所以一直杵在原地,远远看到南门宴抱着火狐坠落玉溪,心中也是暗自震动惊惧,且不说南门宴在众唐尧残部首领眼中的身份是尧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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