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泠斯点燃蜡烛,谨慎小心地探着身躯,重新返回到了潮湿恐怖的暗道里。经过星野爱的尸体旁边时,他停止脚步,以一种忧伤与怜悯交织的目光凝视几秒。他屈膝半跪,温柔地触摸着星野爱的脸庞,心中默念,“爱,你是一位美丽善良的姑娘。无论此刻你是否搭上通往天堂的航班,无论此刻你是否在为未来的归宿虔诚祷告,我想我们都不曾因彼此的生死而分离,因为你永远存留在我的脑海深处。至于谋杀你的凶手,我承诺一定会将其绳之以法,而他所犯下的罪孽也一定会成为他一生无法摆脱的沉重枷锁。”他站起身来,冷静镇定地向前走着。
紧接着,他找到了那条黑褐色的眼镜王蛇,它被刀锋割断的颈部在地上流淌出一滩血液,稍微比深红的草莓酱浓稠一些。正当泠斯想要捡起蛇身,他却骤然双眼睖睁----因为他发现自己为了捡起地上的蛇身,竟然无意中把蜡烛从左手换到了右手。毋庸置疑,尽管在不假思索的情况下,但他的用手习惯依然像机器般运转着。
“原来如此,我知道星野爱右手的咬痕怎么回事了。”转眼间,他脸上露出的一丝得意笑容荡然无存,自言自语,“可即使如此,这对找出幕后的真凶也是无济于事。除非,我能再找出一些新的线索,或者说被其他人忽略掉的线索。忽略掉的线索?等等,我记得神藤哥可提起过他曾经听到隔壁传来花瓶的破碎声,时间是在5点17分左右。当时,星野爱与双叶樽吾都已经被凶手谋杀,花瓶的破碎声又是谁发出的呢?恐怕也只有凶手能够做到。可为何神藤哥可又说他并没有看到星野爱的卧室里有任何人影呢?究竟是神藤哥可因为某种缘故撒谎,还是凶手利用某种伎俩来误导我们?”
不知不觉,他发现他居然拖着蛇身,已经走到了暗道的最右端。这里是他们最初发现密室线索的地方,也是解开弹头消失之谜的起源。他站在暗道口的下方,抬头仰望了一秒正上方的天花板,开始向踩着青石踏板攀爬上去。可由于没有考虑到本该腾出一只空手,他在进行攀爬时重心一偏,从空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该死,这简直是糟糕透顶!”
他倚靠在狭窄的暗道里,右肘部传来一阵疼痛感,大概肘部是在摔倒的一瞬间被粗糙的墙壁擦破了皮。他捡起尚未熄灭的蜡烛,准备察看一下肘部的伤势情况。然而,在黯黄的烛光照耀下,他偶然发现在墙壁角落附近有一小块褐色泥巴。这块泥巴像硬币般厚硬,外形类似于椭圆,中间夹杂着少量的青色苔藓,表面还印着三道弯曲的斜纹。
“泥土?苔藓?”泠斯闭合双眼,敏锐的思维仿佛齿轮般高速运转着,快速地捕捉着闪过的每一处记忆碎片。与此同时,他的心也在恐怖的黑暗中反复探索,从未停止。直到最终,一缕皎洁温煦的希望之光划破黑暗,指引他从重重疑团走向案件的真相……
“实在抱歉,让各位久等了。”泠斯拖着蛇身来到客厅,从腰后拔出一把匕首递给潇彬,冷漠地说,“阿潇,我知道你精通解剖尸体,所以剥皮剔骨的任务交给你绝对是个明智的选择。我去二楼有些事情要做。”说完,泠斯转过身躯,扶着楼梯快步跑向二楼。
到达二楼后,泠斯不假思索地回到他的卧室,俯身开始对房间各处进行依次排查。他搬开室内盆景与红绒咖啡椅,敲了敲下面的瓷砖地板,没有听到任何的异常声。紧接着,他又推开墙角的全身镜与落地衣柜,侧身撞了撞后面的墙壁,没有发现任何的暗墙或暗道。最终,他自然而然地将怀疑的目光落到那张宽阔的双人床铺上。但是,他想要独自挪开这床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用来制造这张床的木料是硬木中的金丝楠木,而且床的两侧框板与地板近乎没有半厘米的缝隙。
“怎么回事?难道我的推理出现错误了吗?”泠斯怅惘若失,耷拉着沉重的脑袋,无助地跪倒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他神态惶恐,全身各处都在剧烈地痉挛着,嘴唇不停地在颤抖着,“不,这是不可能呀!我的推理严谨缜密,绝对是不可能出现错误的。即便是现在,我依然完全肯定我所做出的推理。但是……为何没有出现我预料的结果?假如说我推理的结论是错误的,那么我究竟是在推理中忽略掉了哪一处重要的细节?”
“该死,我到底是怎么啦?”在遭受挫折后,泠斯的思路变得紊乱不堪,以至于他对着镜中的虚影妄自菲薄,“知道吗?倪尔泠斯,你就是一个窝囊愚蠢的可怜虫!迄今为止,你都不曾保护得了心爱的女人,更别提如今几位不幸丧命于此的侦探朋友。你仅仅是个刚愎自用的混蛋,甚至毫不夸张地说,你连临死前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都做不到!喂,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为什么你还用那种令人厌恶的眼神瞪着我?还有,你无法解开凶手故意布置的疑阵,使得这连环血案的谜底陷入无底的深渊,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一名侦探。”泠斯站起身来,与镜子里的自身虚影默默对视着。
“笨蛋!”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一把扯掉宽阔柔软的床单,粗暴地将床单揉成了一团。
恰恰这时,通过镜子反射室内的虚影,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