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赶到南堡。
老猪倌今天没叫力屠再放猪，而是让他抱猪。
他给力屠指了头廋小的小猪仔：“你以后就抱着它外出，吃饱了再抱回来。”
力屠吐了吐舌头，上前去抓小猪，又是闹了一身猪粪水。
十来斤的小猪不重，抱着走到河边去，加上小猪仔挣扎不断，两里多的路却很吃力，力屠停下休息十几次，才赶到河边。
坐下就是大口大口的粗喘。
等呼吸平静了些，他开始看着猪群傻乎乎的傻笑起来。
瞒着不知情的老猪倌，练习昨天梦中见过的笑脸。
力屠感觉到了体内又开始流动起来的气流，他笑得像多花。
喇叭花！
晚上回到宅里洗去身上的污秽，谁也想不到，力屠一溜烟的跑到力军房里。
在力屠的眼中，孔武有力的力军，本事可能是没力三大，但是力军那副魁梧的风尘军旅味道，更吸引他。
敲开力军的房门，力军奇怪的看着他：“不睡觉你跑这干嘛？”
力屠瞄了眼他房里，力金和力三他们三人竟然在喝酒。
羞涩的对力军笑了笑，力屠低声说道：“力军，你能不能教我习武？”
力军眼中闪过道异色，摇摇头：“我这个要打熬身子骨，不适合你。你找力三去。”
力屠摇摇头：“我不要学剑。太娘，我喜欢刀。”
力军一口没忍住，顿时笑喷了出来，回头对房间里的力三大笑道：“听到没有，学剑太娘气。”
房里力三也走了过来，奇怪的看着力屠：“你告诉我那里娘气？”
力屠看着力三眼中如剑芒般闪烁不断的寒意，畏惧的退了两步，嘴里却是倔犟：“你没力军魁梧，男儿家身子骨太廋小不好看。而且浑身散发着阴寒气，肯定是你剑带来的。力军的刀上除了血腥，没有你这样的味道。”
力三哭笑不得的看着小鬼头：“就这你就说我娘气？”
力屠镇静了些轻轻摇头：“大周天下，士卒兵勇在边境阵前冲锋陷阵，多用刀枪长武，剑上不得阵仗。只适合那些读书人拿出来炫耀，他们能文能武而已。”
“就算你比力军厉害，也没有他身上的铁血味道。男儿自当横刀跃马行走天下，书中写得很多带着剑的，太娘气。我不要变成那样。”
力三看着力屠，看了好一会。
他对力屠点了点头：“爹娘生就的身子，我改变不了，我只寻找最适合我的。”
力三笑了，伸手拍了拍力屠瘦弱的肩膀：“我也想孔武有力，横刀跃马行天下。但是我现在，仗剑江湖笑傲如歌也不错。”
力屠看着力三眼里的认真，突然出声问道：“那我也和你学剑行吗？”
力三摇头：“刀剑各异，精一道就要花费无数年的时间，更别提两者皆通。你要是两样都学了，只会让你高不成低不就，半瓶水晃荡不止。”
力军在旁边也笑着摇摇头。
力屠漆黑的大眼睛，迷惑的看着两人：“书中不是说过，习武之人，一通百通吗？怎么还会这样？”
力金笑着挤开门口的两人，蹲在力屠面前对他笑道：“刀者，兵中之王。剑者，兵中之皇。曲径通幽处，也只是泛指精通一种。”
“天下兵武之多，外门兵刃之奇，每一种学至极致，都是王者皇者。但是自古也没人敢说样样精通。”
力屠笑了起来：“如果我都学会那不是很厉害。你们先教我你们会的，我可以慢慢学，我还小，我有的是时间。”
力军摇摇头，他对这孩子的话是没什么想法了，要是这都能学会，那天下还何必有这么分类。
力屠这小家伙就是来打搅自己喝酒的啊！
力军重重在力屠肩上拍了拍：“行，你想学的话，去告诉老太爷，要是他同意了，我们就教你。”
听着力军有些忽悠自己的话，力屠有些怀疑：“你说真的？老太爷同意，你们就教我？”
看着力屠的孩子气，力三也笑了起来：“你还不放心？老太爷说的话，自然算数，他答应我们就教你。”
力屠一声不吭转头就跑。
看那样子是找老太爷去了。
力军哈哈大笑起来，转身进门：“老太爷要培养这小子执掌力家，怎么舍得让他来和我们学习这些。再说了刀剑各异，怎么能共同。”
力三和力金也是笑着摇摇头，返回屋里坐下，开始高谈畅饮。
酒过三巡，力军正在讲述自己当年在战场上的悍勇，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力三率先站起身来，微微皱眉对力军，力金说道：“是威爷。”
力军上前打开房门，老管家力威已经站在门口，对三人拱了拱手轻声说道：“老太爷说了。少爷要学的话，你们就教。”
力军，力三，力金相互看了看，眼中尽是惊讶。
教就教！
上半夜，月影缓移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