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谢纯来到影州已接近二十天,荟萃阁中也去了三四趟,然而始终是未能见到冷怜影。连阁中的侍女们都好奇谢纯求见冷怜影的目的,在她们眼中常人对阁主避之犹恐不及,谢纯为何却如此执着地要见到她呢?
不过当谢纯再一次进入荟萃阁时,那名叫雪影的侍女立刻便欣喜地迎了上来:“谢公子,您可算又来了!阁主昨日已经出关,听说了您多次求见她的消息后,已经让我们随时准备招待您呢!”
听到“谢公子”这个称呼,谢纯不免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公子”一称向来用于贵族家的子弟,以他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当不起的。今天这些侍女对他如此恭敬,想必是冷怜影对她们交待了什么。此前在方家密室时冷怜影便似乎对他有所关注,难道她已然知道了自己真实的来意吗?
谢纯在雪影的带领下沿着楼梯一直走上了荟萃阁的顶楼。与底部三层的砖石结构不同,这顶楼是另以木质梁柱构成,显得更为宽敞通彻,而其内的装饰也十分精致,倒似是富贵人家的居室。
雪影上楼后便伸手示意谢纯独自去见阁主。沿着内廊向里走了五六步后,谢纯便看到旁边一扇向里敞开的房门,他还尚未来得及注意房内的情形,却已听一声娇笑声从里面传出:“臭小子,没想到你来得倒挺快!”
谢纯这时已转身面向了房内,只见一位紫衣的少女正慵懒地斜卧在软榻之上,一手持着卷泛黄的书籍,目光则好奇地打量着自己。毫无疑问,这就是他此前在方家庄见过的冷怜影了。
“这个……在下谢纯,此前在方家庄得罪了阁主,还望阁主能够恕罪。”谢纯虽然觉得自己肯定已经开罪于她,但一来此女行窃本就理亏在先,二来自己也实在要向她请教安世剑的疑惑,所以此时可以做的只能是先向她道歉。
“哼,就凭方老儿和你们这些人也想困得住我?”冷怜影一听谢纯提起此事,面上显露出一股不屑之意,“不过你这臭小子确实大大得罪了本姑娘,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你干嘛却三番五次的跑来我荟萃阁?”
谢纯不知道她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只得继续说起自己的来由:“在下此来是想向阁主求问一件事情,不知阁主可知道我在方家庄是如何辨别出您踪迹的?”
“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我来的呢?”冷怜影将手中的书卷轻轻放下,脸上却充满了盈盈笑意。
谢纯既然知道此女是白桓的师姐,心下倒也没有隐瞒之意,于是便将自己少时受白桓赠剑,而安世剑则能够感应冷怜影存在的情况说了一番,最后还直言自己怀疑是安世剑与此女手中的那柄剑之间互生感应,所以这才专程向她请教安世剑的秘密。
“白桓那小子确实是我师弟,不过什么‘安世剑’本姑娘可就没听说过了。你若是有诚意的话,便将那破剑拿出来让本姑娘瞧上一瞧,本姑娘看了之后,兴许就有些印象了。”冷怜影轻轻舒了下腰肢,神态显得悠然自得,似乎对这安世剑真的是一无所知。
“这个……”
谢纯却总觉得冷怜影话中有些古怪,然而他还是从腰间将自己的佩剑取下,伸手递向了榻上的冷怜影。不管此女到底存了什么想法,自己总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冷怜影见谢纯稍加思考就将安世剑取了出来,面上不由地露出了一丝惊奇。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那种悠然的表情,将垂散在榻上的秀发拢起之后,看似随意地起身从谢纯手中接过安世剑。
“你既然知道这把剑来历不凡,怎敢这么轻易就将它交到了我手上,难道就不怕我借了不还吗?”冷怜影瞟了一眼安世剑之后,颇有玩味地朝谢纯说道。
“阁主既然是白桓大哥的师姐,想来肯定不会贪图这样一柄剑。否则若以阁主的神通,就算想要强夺此剑,在下又如何能够阻止?”谢纯并不太明白冷怜影这话的意思。
“啧啧,你小子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啊本阁主行事向来就不按常规,这把剑又是个宝贝,你若当我对它没什么兴趣,那可就大错特错啦!”
谢纯尚未反应得过来,只见冷怜影突然伸手按动了枕席边一个隐秘的机关,顿时便见一道木墙从谢纯与冷怜影之间滑落而下,这道木墙落势极快,竟是立刻就要将谢纯分隔在外面!
“冷阁主,您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一瞬间谢纯还有可能从底部闯过这道尚未完全落下的木墙,然而由于不清楚冷怜影这样做的意图,他终究还是没有动作,只是惊讶地向着对方询问。
“嘿嘿,当然本姑娘见宝起意,想占为己有了呗。刚才我也不是没提醒过你,要怪啊,那也只能怪你自己太轻信别人了。”
谢纯却不相信冷怜影确实想要强夺安世剑,面上仍然还算是比较镇定:“冷阁主,您就不要跟在下开玩笑了吧。我已经说过这把剑是白桓大哥送我的,您既然是他的师姐,而且手中也有一把更好的宝剑,又何必非要强取我这安世剑呢?”
“本姑娘确实是那白桓小子的师姐,不过那又怎么样,我跟他关系可差得紧呢,他送人的东西,我就偏偏要抢回来。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