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觉到了谢纯怔怔的眼神,妍曦的目光轻扫了谢纯一眼,继而便走到吴粲与吴莎二人面前,盈盈下拜道:“民女妍曦见过少司马大人、吴莎小姐,不知这位公子又是?”
她的目光又一次望向谢纯,吴莎只得又将谢纯的身份说了一遍。妍曦一听微感惊讶,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之意,很快便不再理会谢纯,转而向吴粲道:“听闻少司马前几日便已来到津口,不想今日方得一见,不知少司马在津口过得可好?”
“我自然是好的很。不过有些日子不见,妍曦你也是愈发漂亮了,最近没有人为难你吧?”吴粲身居要职,所饮的酒也自然更多,醉意之下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妍曦。
“有少司马的庇护,寻常人又怎会烦扰妍曦。只是身居国都之中,难免还是有许多应酬,即便是闲暇之时,也只能空以丝竹之音聊聊度日而已。”妍曦的话语中略有萧索之意。
吴粲在沉醉中似乎也有所感触,挥手叹道:“唉,想来你在这津口还是多半不如意的。眼下联盟大会将至,这应酬之事只怕会更多,妍曦你也就量力而行吧。若是其余几家有人勉强于你,你只管让人来告知我,我自会替你摆平……”
“妍曦姐姐,吴粲哥哥对你可真好,平日里连我的事情他都不太愿意出头呢。”吴莎在一旁笑吟吟地望着妍曦。
“少司马的好意妍曦自然知道,否则今日也不会一接到少司马的通知,便赶来这儿为大家助兴了。”妍曦温婉地向吴莎回道。
“对……对……妍曦,今日你的舞姿实在是美妙至极,我还有些没尽兴呢。正好现在莎儿也在,你便再为我们舞上一曲吧……”吴粲突然却又说起了胡话。
“这个……妍曦今日确实是有些乏了。而且眼下乐师已散,不如明日我再……”妍曦面上不免稍显为难,吴粲的话虽然看似是胡言乱语,但她却也不敢轻易忽视。
“哼,吴粲哥哥,你酒喝多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正当妍曦为难之时,吴莎却已经看不过去了,急忙对酒醉中的吴粲加以斥责。她又望向犹豫不决的妍曦,稍带歉意地道:“妍曦姐姐对不起啊,吴粲哥哥他说醉话呢。你既然已经见了他,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让下人扶哥哥回房去醒醒酒。”
吴莎见妍曦也微微颔首以示同意,便命了一名侍女引着妍曦走出厅门。继而她先望了望吴粲,又望了望仍然有些酒意的谢纯,终于轻跺玉足,吩咐身边另一名侍女将吴粲扶回房去,最后则没好气地向谢纯嗔道:“没什么酒量还偏要喝,喝醉了又对妍曦姐姐失礼,也不知道丢不丢人!”
已经有些清醒的谢纯被吴莎这话吓得冷汗一惊,顿时就回过神来。刚才他见了妍曦倾国倾城的容貌之后,确实一时又有失态,却未曾想这一切早已被吴莎看在眼里。
不过好在吴莎仍然没有与他计较的意思,只是有些无奈地伸手将谢纯扶住:“走吧,我扶你回房去,忙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下人把你安排在哪里住下呢。”
谢纯这时被吴莎扶着,原本心中对妍曦的绮念顿时就烟消云散。妍曦仙子的容貌确实是举世无双,但这只不过是外在的美丽而已,而吴莎对他而言则是发自肺腑的喜爱,绝不是单单以容貌就可以取代。
想到此时自己又与吴莎能够如此亲近,他心中便觉得十分的欣慰,若是真的有一天能够与吴莎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啊!
谢纯次日见到吴莎时仍然唯恐对方怪罪然而,吴莎并没有再提起晚宴上的事情,只是提出让谢纯陪她去街市上采购些脂粉首饰。谢纯由于心存愧疚,自然也不敢有丝毫违逆,两人便乘着马车来到城南靠近河岸的坊市之中。
谢纯此前虽然也曾为郑嫣购买了几件饰品,但终究对女子的物事所知甚少,吴莎每每让谢纯帮忙给主意之时,都难以得到他的回应,故而两人还未逛上多久,吴莎便觉得兴味索然。
“刚才那个簪子你也觉得不好,那你倒是觉得哪样的簪子好看呢?”当两人再次从一间店铺中走出之时,吴莎又流露出扫兴之意。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看那簪花上的珍珠明显就不是什么好的货色,肯定配不上小姐你的。”
“嗯,你说的倒也是。不过家中虽然也有几颗好的明珠,但那都是周边部族上贡来的,总觉得有些无趣。我还是想在这坊市上自己挑出一件喜欢的来,要不咱们再去别的地儿逛逛吧!”
谢纯对于吴莎继续逛街的想法并没有异议,不过他脑海中突然便想到了当年与郑嫣在隐石山中拾到的那颗明珠。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始终是没有任何白桓的音讯,而这颗神奇的明珠就一直留在了他的身边。虽说此物是白桓偶然遗落,但他却觉得以他/她的珍稀与神奇,倒实在是极配得上眼前的吴莎小姐。
想到这里,他便面现一丝喜色,从怀中将那颗明珠取出,伸手摊在吴莎面前:“你看,这颗明珠你觉得怎么样?”
“咦,我来看看。这颗明珠不但圆润通透,而且个头也不小,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啊?”吴莎从谢纯手中拾起这颗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