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香案下的夙菱,幽幽发着颤,见到亲养自己的木寿生死一念之间,便再也躲藏不住了。哭喊着跃了出来,使出似有似无的气息。
一条碗口粗细的树根从宗嗣边的古树下破土而出,那殷世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树根缠住了腰身,动弹不得。
反观向夙菱,在冒着浑身虚脱的高危险下不断蓄力使劲,额头不断溢出汗水,浑身颤抖着不肯泄气。
树根虽然粗壮结实,但由于夙菱刚刚突破限制,气息微弱,而且在玄术的使用上不得其法,只是空有有一些蛮劲,纵然勒的殷世敖一脸涨红,却也伤不得他分毫。
殷世敖即刻对着一众黑影武士喝道:“这里交给我和‘奔雷’大人,还有些村民逃窜至深山,你们且往搜寻,定要一个不留!”
殷世敖言罢,不屑的看向夙菱,从木寿那抽搐的躯体里拔出的手爪,瞬间变为血色的掌刃,空劈而下,将腰间树根劈成数段,气术猛然被破,导致夙菱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夙菱满脸泪水,绝望的看向被殷世敖杀死的养父,还有遍地的尸首,一口鲜血伴着一声哀嚎便昏迷在地。
……
醒来之后,已是次日傍晚,四周一片死寂,而自己还将趴在原地,被殷世敖破去自己的气脉之术后,经脉是有些损伤。可能,他们以为夙菱死去了,便没有再下毒手。
隔着惨淡的夕阳望去,村落里一片死寂,人们不是被化为飞灰,便是被石化矗在原地,一个个面容恐惧,痛苦不堪的亲人,无助的在生死一刻的挣扎,被真实的写照在原地。
夙菱艰难着站了起来,想哭,却哭不出来。不远处,一个黑影武士可能是留下善后,尚未离去,远远的便发现宗嗣这边立有一位姑娘,刹那间手中刀刃晃过,奔着夙菱迎面而来。
被痛苦和恐惧震撼过后的女孩,情绪异常失控,嚎叫着往西北方疾奔逃去。夙菱心知如果实在平原之上,自己肯定早就被截杀了。所以一路上,尽量望山林从野之中而去,那黑影武士亦紧随其后,穷追不舍,逃了不知多久,最终还是没能逃出魔爪。
被黑影武士追上后,夙菱以死相搏,但还是被重伤在地,拖着将死的躯壳,靠着那半截古木桩,绝望充斥着身心,她闭上双眼等待死神的降临,那样就可以和亲人们团聚了。
可就在毒手之际,天空传来一阵奇异的鸣叫,那黑影武士受到了什么召唤,低头看着姑娘已经奄奄一息,八成是活不成了,犹豫了一阵,便向着东方消失了,而夙菱也因重伤昏死,靠在树桩之上,危情之际却被风宇误打误撞的救起。
……
风宇听罢,身体已经颤抖的非常,面目扭曲在一起,手中攥着的火棍应声折断:“天杀的殷氏狗贼一族,如此血海深仇,风宇同你们讨到底!”由心而发的嘶吼声,像是远古荒兽的咆哮一般,只惊得鸟儿四窜。
发泄是必须的,但是发泄完,内心又被悄然而至的空虚所侵占,还有更多的是空虚冷静后的理智。
风宇转向夙菱,道:“眼下与你疗伤要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且不知如此重的伤势,该如何治疗,我也只是在你养父的药司之中,平日捣蛋偷学到一二而已,唉!”
夙菱白着唇齿,看风宇悔恨的捶了捶地面上的枯叶。挪了挪身子,微弱道:“我的生死毫无紧要,重要的是背叛村子的凶手!那些巫族之人,一个都不能放过!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原以为独我一个人生还,还好现在你亦相安无事,如此甚好!”
风宇不知怎么的,看向夙菱坚毅的眼神时心神游离,“这些日后再说,先将你治愈为现下首要之事!你且安然休息,有什么需求便与这位伊诺姑娘说,伊诺姑娘饱览群书,你现在的伤势便是她告知的治疗之法!”遂望向一边,但见伊诺正缓步走来。
伊诺颔首,向夙菱示好。
风宇恍然道:“只顾着说话了,你们也饿了许久,暂且休息片刻,待我去猎些食物来。”
“风大哥!”伊诺轻声喊住了他,将情况问了个大概,接过药包,便上前宽慰夙菱去了。
风宇走后,两位姑娘之间倒没有那么多拘束,虽然嘘寒问暖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语,氛围难免还是有些尴尬。夙菱稍微挪动身躯,只觉得腹中传来一阵绞痛,好似触电般从腹部扩散至全身,难忍无比。
伊诺看罢,轻声劝道:“姑娘莫要心急,虽然暂时无法彻底治愈,但缓住伤情,固根培元才是疗伤的根本。切勿乱动了,否则伤到心脉便不好收拾了!”
夙菱勉强一笑,扭头转向一边,似乎在她自己看来,生命都不显得珍贵。那种不屑的表情激起了伊诺心中的好奇。
“风大哥人很好!”伊诺坐在一侧捣烂着药草。
“好?!”夙菱微微笑了笑,仍旧没有回头。这一回答亦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更没了下文。
“伊诺姑娘很是懂医理?”夙菱挑起话题。
“不能说懂,只是看过一些典著文章,九牛一毛而已,跟姑娘的医道比起来,相差甚远!”伊诺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