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马璇突然问了一句:“诶,戴鲲,你说咱们这个年纪的人,是不是心里都多多少少有点急婚症和恐婚症啊?”
戴鲲不知道马璇是什么意思,急婚症和恐婚症这两个反义词是怎么被结合在一起的?
“我们马上要奔三的人了,着急结婚是因为不想辜负父母的期待,也想早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但是我们又害怕,怕一旦迈出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怕自己遇到的那个人不值得托付终身,怕自己急急忙忙的把自己嫁出去,只是找到了一个伴,却没有找到一个侣……”
说完这些话,马璇转着手中的易拉罐,安安静静的看着戴鲲。
戴鲲看着面前平静的马璇,这是他第一次从马璇嘴里听到这些话,他不知道马璇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憋了多久,又是多么痛彻心扉的难过,但是他知道的一点是,马璇肯在他面前说出这些话,那就意味着她肯把自己柔弱敏感的一面露给自己。
戴鲲心里既是高兴,又是心疼,一时之间除了端着啤酒定定的看着马璇,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过了会儿,马璇又想起来之前戴鲲一直没回答的那个问题:“对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魏宁是古德猫的?”
戴鲲低头想了想,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呀,我…我之前跟他见过面,上次有个朋友开车来北京玩,结果把车停在了楼下,被你那个古德猫连着倒车倒了十五次都没倒出去,硬生生的把一辆豪车划成了豪猪毛!”
马璇吃惊的看着戴鲲:“不对啊,魏宁他自己没车,平时我去他家的时候,看到他也是坐公交和地铁的啊!”
“所以说你傻啊,那本来就不是他的车,如果是他的车,怎么可能倒十五次都没有倒进去!然后吧,我那个朋友又是个暴脾气,当场就跟他打起来了,后来你猜是谁把这孙子给救走的?”
马璇木然的摇了摇头。
“是个暴发户一样的女的,脖子上挂的大金链子都能拴狗了!都把我憋着笑岔气了,你说你那男朋友,哦,你以为的那个男朋友也算是一表人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怎么会想到这样的路子呢?”戴鲲说完了又哈哈笑了起来。
马璇知道戴鲲说的人是谁,就是今天晚上她在楼下见到的“贵妇”,她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在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里,其实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只有互相留给对方的伤痕。
她不知道魏宁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动过心,还是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玩物来玩玩,这一切的答案都在魏宁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办法知道。
但是她也对这些答案没有迫切知道的**,她明白,在今天之前,她还只是一个急婚症患者,着急找到一个结婚的对象,甚至把对方想象成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即使发现了魏宁可能在某些方面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另一半,也乐意自己催眠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陷入一种幸福的幻觉。
而在今天之后,她又得了一种新病——恐婚症。
在经历过杨森和魏宁之后,马璇觉得只有时下流行的那个词可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那就是“累觉不爱”。
她回忆过去的小三十年里,没有男人对自己掏心掏费的好过,而除了杨森外,她也没有掏心掏费的对谁好过,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世界并不亏欠她什么,她也没有欠这个世界什么。
两情了!
就在马璇在这里怔怔出神的时候,戴鲲抬起眼皮,半醉着问她:“马璇,你也别自怨自艾了,大不了以后没人要你的时候,我收你做个二房姨太太也行啊!”
马璇扑棱一下清醒了过来,嘴巴里一口酒噗的喷了戴鲲一脸。
“哈哈,想多了吧你,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今年多大了?二十七?好,就按二十七来算,按我对你大手大脚的了解,以及回龙观今年年初的房价来看的话,你在三十岁之前,也凑不够三成的首付吧?”马璇认认真真的算起账来。
戴鲲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现实的问题,听完马璇的计算过程,他仔细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马璇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女人要的并不多,只是一种可怜的安全感,而能给这种安全感的,就是一间属于她的房子,不管多小,也不管多破,只要住在里面,都会觉得心安。”
戴鲲看着马璇认真的眼睛,嘴角往上一扬,突然笑了。
“哈哈!说得对!那明天早上打车费还是你出吧,谁让你土豪!哈哈!”戴鲲喝完最后一口酒,从地上爬起来,一骨碌回去睡觉了。
马璇本来还以为今晚可以跟戴鲲谈谈人生理想交流一下深层次感情,至少也可以显摆一下自己房东的权威,没想到计划进展到一半,又被戴鲲呛了一下,而且这孙子呛完人就走了,气的马璇在戴鲲背后咒骂了一句:“鬼才会捎你打车,你丫就等着迟到吧!”
第二天早上,马璇打到的车后座上还是坐了个揉眼屎的男人。
马璇嫌弃的对戴鲲说:“今天是你最后一次蹭车啊!而且蹭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