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我的来历？”我抓着燃冰的衣角，跟着他的脚步。通常都会问的吧。你不问，我反而心里不安。
我跟着他走进一个房间。他的房间？好简单，一张竹床，其他什么都没。我坐哪？
我直接坐上竹床，看着空空无一物的房间，感觉还是很稀奇的。
燃冰也坐上竹床，一点声响都没，差别要不要这么太大。
枕头，被子什么的，什么都没。燃冰这人不用睡觉？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气氛又陷入僵局。大眼瞪小眼的局面。
我左手拖着腮帮，低着头，右手在脚上划圈圈。这感觉，这感觉，怎么感觉怎么熟悉。我偷偷抬头查看燃冰在做什么，他也看着我。
“我长得很奇怪吗？”被人盯着看那么久，心里难免膈应。说起来，我都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不会。”
“你盯着这张脸，很久了。”我指指脸。
“男的？还是女的？”燃冰问道。
我一脸无语。“男的。你不是都照顾我几十天了，怎么还不知道？”都怪少年大叔，给我一身红衣，原来还有这问题。“都怪少年大叔，给了我这一身红衣服。”该死的离红曲，你到底有多恶趣味。
“少年大叔？”
“他叫离红曲。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年纪，后来才发现他原来都是大人了，骗子，所以才叫他少年大叔的。”一想起他，咬牙切齿，一肚子的无名火。
燃冰很震惊。“我想知道更多。”他说道，语气不是很强硬。
于是，我大概吐槽了少年大叔欺负我的行径。想起来，有些镜头，现在都牙痒痒。
我绝不是那种记仇的人，但对他，唉，修行不足。
“你说他是不是很欠抽。”我握紧小拳头，“不过，我还是想再见他一面。一定要把他气得鼻孔朝天。”
全程燃冰都没插嘴一句，我唱了一出独角戏。
“你说的都是真的？”燃冰终于开口了。
“真的啊。”
“我说的是你的回答。”
我一怔。“我不说谎话的，我说谎的时候管理不好表情，索性就不说谎。”真话不等于真相。
“你现在很危险。”燃冰说得斩钉截铁。
“我知道。不过暂时是安全的。”我笑呵呵，挠挠头，“而且，我现在有了自保的能力。”
燃冰摇摇头，“你暂时不要离开我们的身边。”
这是在保护我吗？不嫌我是个……知道我危险。我从不期望他们提供帮助，我的危险，我比谁都清楚，所以，他们光是能收留我几日，我已经感激涕零。
“谢谢。不过那样会给你们带来危险的。时辰到了，我自会离开。”说着话的时候，心里矛盾重重。
“暂时不要离开我身边。”燃冰重复一遍，就如他的眼神那样不可抗拒，上挑的眼角，鼻尖的红痣，双目如谭，“我会保护你。”
他刚说了什么？
“为什么？”我喃喃道。
萍水相逢，他竟做到这份上，有什么目的。他知道了什么？我的直觉果然是正确的，他瞒着我，一些事。
我唰地起身，视线与之齐平，“你有事瞒我。”
“是的。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就这样直视我，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点闪烁。
说的都是真的。
说得都是真的。
我连连后退，脑子不断闪过之前的对话，都是真的，这也是。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什么要做到那个份上，还是他什么都知道，依然要做到这个份上。
左脚一不留神踩空，身体侧倾。思绪还停留在前秒的猜测上。
腰间传来一股力道，一只手揽过，整个人跌入一个怀抱。
我知道自己脸色发白，心狂跳。都是那病惹的祸。“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什么？”我拽紧燃冰的衣服。
他低下头，凑到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浑身像被电流击中，脑子一片空白。。
“弱水保护着你，你也保护着它。”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那话，保护我，不就保护着弱水。”既然我没说，他怎么知道的？他发现衣行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嘛。
“我保护的是敛衣。”他果然发现衣行了。还是衣行见过他们，为了……
“我得保护弱水，你要保护我，也要保护他。”我在抽什么风。
“呆在我的身边。”他在抽什么风呢。惹祸上身，他有什么理由。
“呆在我的身边。我会保护的。”燃冰他说了。狗屎的，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千万不能信，千万不能信，千万不能信，我不断告诫自己，反抗一个习惯。
“你是傻子吗？”我松开他，气喘嘘嘘地站在他面前，“我是不是跟你弟弟长得很像？”
“我没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