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海风吹得红杉魁伟的躯干微微晃动着,然而对峙着的两个人却始终纹丝未动。无邪站在与辰然对立的一颗红杉树的顶端,两个人之间隔着茂密的树林的枝叶,同一水平线望去两人仿佛站在一片黑色灌木丛中。
“如果我估测不错的话,那个像噬魂兽一样拥有噬魂能力的应该排第四,而那个那拥有绝对防御的能力的是三座,而你应该是二座,虽然你很强大,不过还没有到达一座的【器量】,倒是那个年轻人……”辰然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没有继续往下说。他举起右手,手中刚刚还不断翻滚着红色火焰的【红莲】,渐渐的冷却下来,铮亮的刀身在月光下隐隐的泛着幽蓝的色彩。
无邪没有说话,他刀锋般嗜血的薄唇始终紧闭着,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睁开,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迎风矗立的辰然,漆黑的瞳孔里翻滚着积雨云般的厚重的雾气。判定幻术师的等级主要依据的是通过对幻术师自身的本源性质与幻具和噬魂兽的综合实力的分析将幻术师自下而上分为三级幻术师、二级幻术师与一级幻术师,每一个级别的幻术师实力差都是天壤之别的,而一级幻术师更是在漫长的历史洪荒中渐渐创建了将本源使用的出神入化的能力派系。人们对幻术师的了解远在零殿之上,对于一般的平民而言,零殿、圣尊、圣使就像是天神般的存在的一个系统,这个系统维系着幻术世界的平稳发展,他们崇拜敬仰着。而对于幻术师而言,零殿则更像一个审判机构,任何幻术师或者噬魂兽都受其限制。圣尊、圣使既像只会出现在故事里的谜语,又是同样鲜活存在与各种讨伐杀戮中的刽子手。不管是普通的平民还是幻术师,从古至今他们只知道圣使有五个,幻术能力超乎常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没有人知道衡量圣使排名的标准不是本源不是能力而是【器量】。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无邪突然推测出一种结果,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动弹不得:没错的,圣尊派出四位座使也要灭杀掉的人,当时自己得到旨令时,心里恐慌的仅仅是‘灭杀对象-呼延·卢克’的能力,没有分析这个人的身份,可是如果这个人与圣尊……无邪静静地悬浮在红杉的枝叶上,他感觉身体像是爬满了密密麻麻地尸虫,这些虫子正用它们尖锐腥臭的口器啃食着自己的血肉,它们蠕动着臃肿肥硕的身体争相恐后的爬进自己的五官,吸食自己的脑髓。这是他不同于其他座使的地方-他比他们更了解恐惧,同时也更会利用恐惧。
“知道了,不管你是谁,都必须死”无邪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突然高涨起来的本源仿佛浓郁的黑色缎带缠绕编制成一件戾气逼人的战衣裹在无邪身上。
辰然知道那笑容代表**裸的恐惧与杀伐的决意。
11年前-刔明涧
“这个……就是”辰然看着眼前肆虐生长的植物藤蔓,它们扭曲着身体盘根错节的编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网,每一片叶子闪着碧绿的光线,叶片上锯齿状的尖刺摩擦的着空气铮铮作响。【翡翠之牙】玩味的半眯着眼睛看着网里的三个人,区区人类在他眼中就像是从眼前飞过的苍蝇一般,只要它愿意的,碾死他们就像碾死只蚂蚁那样简单。
“只能硬拼了,辰然你跟我一起佯攻【翡翠之牙】,西索你准备封印”聚禾冲着辰然和西索点点头。
“明明就是我排在你前面,凭什么每次都听你的”辰然回给聚禾一个大大的个白眼。只是虽然他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早已握住了【红莲】。
冲天的火舌眨眼蔓延了整张藤网,藤蔓枝叶被火焰烧灼得噼啪作响。聚禾趁着火势烧出来的缺口冲了出去,他轻松快速的比了一连串的手势,轰隆一声,【翡翠之牙】的周围四面镶嵌着无数倒刺的墙壁拔地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拢。
“干得漂亮!看我的”辰然几个瞬移冲到最前面,【红莲】挥舞之下甩出一条巨大的火龙,火龙紧紧地缠绕在墙壁上,硕大的脑袋俯下来挡住急欲跃出包围的【翡翠之牙】“捉住了”辰然冲着聚禾挑挑眉毛,一副‘现在这里我是老大你服不服气’的傲慢表情。
聚禾看着辰然孩子气的脸,无奈的撇了撇嘴,他想说老大明明另有其人,你跟我争有什么用,可是话到嘴边他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异动“不好,辰然,快离开”
然而一切都晚了,【翡翠之牙】挣破了束缚,它抬起它那仿佛长着三根短剑似的指甲的宽厚粗糙的脚掌,重重的拍向辰然。
对辰然而言,他仅仅只看到聚禾惊慌的脸,然后就像只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恍惚间,他看到一座巨大的黑色棺木从天空坠下,他知道那是西索的【锁神柩】。
聚禾看着辰然血肉模糊的左臂,碎裂的骨骼与血肉混合在一起,肩膀上的巨大爪痕仿佛排泄孔般咕嘟咕嘟的冒着鲜血,肋骨下的隐隐跳动的心房依稀可见。聚禾抬头看了一眼暂时被【锁神柩】压制住的【翡翠之牙】“应该来得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食指在空中轻轻划了一个三角形,九个小型的金光术阵出现在辰然身边各个方位。
“聚禾,你这是做什么”辰然睁开眼睛,艰难的从嘴里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