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斓公馆】
沧桑的米白色石碑,仿佛一位不败的高大战神屹立在锋利纷杂的气流里。古老的图腾般的文字在月光下闪着莹莹的光辉,仿佛一条流淌着的蓝色溪流。一只乌鸦模样黑色的鸟从石碑顶端坠落下来,尸体被切成了三块,僵硬的躺在混合着霜雪寒露的红杉叶上。
“难怪圣尊要杀他”女子声音甜美娇弱,仿佛歌声婉转的夜莺,一袭黑色的纱裙轻盈盈的摆动着使她看上去仿佛隔得千里遥远“连【经纬】那边的【桥雀】都在这儿,看来这个人跟王室的关系不一般呢”
“赫夏姐姐,你说的什么【经纬】啊【桥雀】的,我不懂”旁边的少年摘下戴在头顶的硕大的兜帽,被月光映着的小麦色的面容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蓝色碎钻般的光芒。他宽大的黑色斗篷纹丝未动,甚至连用银线缝制在兜帽上面的动物的绒毛都没有一丝被风吹过的痕迹,
赫夏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13岁少年,他那晶黄色的眸子里,是望不到底的干净纯粹,谁知道这样一个看上去痴痴傻傻的孩子会是零殿圣尊的第二座圣使斯维托。“这只鸟名为【桥雀】是罕见的豢养型的噬魂兽,一般只用于王室内部联络通讯通的,传说桥雀的鸣叫可以产生一种类似书信的阵,而这个阵可以连接两个以上五个以下的人相互通讯。”
“那这只桥雀在这里是不是说明这所公馆里有王室的人,那如果我们动了王室的人会不会给圣尊惹麻烦啊”斯维托耷拉着脑袋,像个受了委屈的孩童。
“哎呀我的小傻瓜”赫夏抬起手覆在斯维托的脸上,葡萄般的紫红色的瞳孔里流转着风暴般的光丝“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王室的人,那他才真该死呢”
轰隆一声,古老而厚重的红的木门瞬间被切成碎片。宽阔温暖的大厅内,离大门不远的是和木椅碎了一地的老人的尸体。
“哎呀呀,我好像是失手了呢,不过也是,好歹我都大老远的来了,要是真这么容易得手倒显得很无趣呢,是吧,呼延·卢克执行长”赫夏盯着冒着寒气的的尸块,冷冷的笑着。面前老人的尸块爆破出一团蓝色的烟火,腾腾跳跃了两下后化成一缕白色的烟尘消失了。
“赫夏姐姐……”斯维托显然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在他真正参与任务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与赫夏曾受命联手猎杀过一群失控的【栾牙】,那可是大陆上以奔跑速度和攻击力著称的二级噬魂兽了,都没能逃脱赫夏【莲池】的攻击范围,然而这个人却在赫夏的【莲池】锁定他的一瞬间,使用【幻身】逃脱了。
“可怜的斯维托”赫夏看着斯维托惊恐万分的脸,隐藏在轻盈的黑纱后面的红唇弯得像雨后的海棠花般娇媚“你害怕了啊,我也……”正说着,‘噌’的一声以赫夏为中心一个暗紫色的术式阵在她的脚下绽放开来,瞬间铺满了整个大厅,幽暗的紫色光芒把大厅笼罩得仿佛是阴森的地府“有点儿害怕了呢,所以啊,你非常幸运的见识到了【莲池】的终极形态-【梦魇深处】呢,执行长”
“真没想到,还有以术式阵方式存在的幻具,看来我是真的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了”古老的红木楼梯上,执行长佝偻的身体缓缓地从拔地而起的紫色光束中现形。
“哈哈,我也没想到洛歇尔城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难怪圣尊要派出四位座使,解决你,你可真的是个怪物啊”赫夏的眼神不断游离着的白色光丝越来越多,澎湃地充满杀气的本源肆虐地鼓动着她的纱裙与头发,是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来自地狱深渊的鬼。眼前的这个老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她的秘密道出,她绝对容不得。
“四个吗,他还真是抬举我呢”执行长楠楠自语着。
空间里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仿佛花瓣般的紫色气流,它们纠缠着,咆哮着,像是一团密集的水蛭般朝着执行长席卷而去,刹那间把执行长裹得严严实实。
“抓住了”斯维托雀跃起来,因为他感知得到,此刻被那个紫色的球体紧紧包裹着的确实是呼延·卢克那苍老的身体而并非由本原构成的【幻身】。然而单纯的他丝毫没去在意呼延·卢克之前的那句话。
此刻赫夏紫色的眸子席卷着白色的风暴。遮挡着脸颊的黑色面纱在空气中盈盈飞舞,娇媚的嘴唇若隐落现。她现在准备【噬魂】了。
“小心”斯维托惊叫道,他浑身上下闪耀着的黄灿灿的光芒仿佛一面盾牌般挡在赫夏身前,被迎面而来的闪电般的红光狠狠击中。
鲜红艳丽的花朵在黑色的面纱上绽放,赫夏全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没有人可以从她的【梦魇深处】逃脱,不,应该是没有任何幻具可以将她的【莲池】斩开。
“赫夏姐姐,你没事吧”斯维托隐去身上的蓝色光芒,看着沾染在赫夏面纱上的血迹,蓝色的瞳孔深处喷薄着波涛汹涌的愤怒。
“看来他是来真的呢,一个拥有人的躯体的‘噬魂兽’和一个拥有绝对防御的能力的怪物,我原本以为这辈子我再也不会以这幅躯体见人了呢”被斩开的紫色球体像是枯萎的花瓣,一缕缕的凋零,落在地上蒸腾出暗紫色的雾气,一个身影渐渐地从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