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轻轻念着,语气却是那么肯定,那么不容置疑。
布卡没有理会艾薇的话,顺着自己的思路说着,“就算不是冬,也一定是跟冬有着密切关系的人。本来兄长担心这个少年的出现是个阴谋,但是看到他送回来的您,跟十年前的那天完全吻合。陛下能够把您失而复得,那个少年也算功不可没,既然他已经离开,兄长也就没有追查,而是赶紧着手安排送您回宫的事情。”
“本来这件事也就到此结束了,”布卡顿了顿,话锋一转,又开口说道,“但是后来发生了犹太人集体叛逃的事件。”
“集体叛逃?”什么集体叛逃,明明就是受不了埃及人的残害,迫不得已才离开了自己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城市,和承载着自己的梦想的家园,想到这里,艾薇不免有些愤愤不平,她一点也不喜欢布卡使用的这个词,于是马上大声地提出了她的质疑。
“唔……”布卡有些尴尬,他红着脸,低着头,支吾着,“是啊,是叛逃……叛逃……这是立场问题……殿下……”
阿纳绯蒂也有点不好意思,她瞟了一眼艾薇,干脆把头扭向别处。
艾薇恢复了冷静,可不是嘛。就像布卡说的,这种外交辞令,只不过是个立场问题。对埃及人来说,犹太人就是背叛了他们无私给予和宽大关怀的不法之徒;而对犹太人来说,埃及人又成为了不知回报,一味索取的贪婪小人。而且不管历史的真相如何,在她的年代,这段历史已经被描述成一部犹太人的血泪史,而伟大的拉美西斯大帝也因为他曾经做出的这个决定而背负了残暴的罪名,饱受后人诟病。
但是管他真实的历史是什么,谁叫荷鲁斯之眼把她带回了古代埃及,谁叫她是拉美西斯未来的王后,既然她知道了这些,就没有理由坐视不理。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被人评价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更何况,还有那个摩西的真实身份……或许,真像她猜测的那样……因为冬……也的确具备那种沉稳和冷静的领袖气质。
“拉美西斯他……为什么忽然那么憎恨希伯来人……”艾薇没有再纠结于布卡的用词,她换上了缓和的语调,轻轻地问出了心中所想,“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冬……布卡?按说希伯来人可是建造比-拉美西斯城的大功臣……他们聪明、勤劳、肯吃苦又安守本分,法老没有任何理由去憎恨他们才是。除了我说的,我想不出来其他任何可能性了。”
“是啊,我可怜的殿下。跟您想的一样,陛下恨冬,不是因为冬刺杀了陛下,抢走了火之密匙,而是因为他带走了您。即便您后来又回到了陛下身边,仇恨的种子也已经悄悄种下,慢慢生根、发芽,直到十年前的那天之后,从对一个人,到对一族人,成长为一棵繁茂的苍天大树。仇恨,恐怖得让人窒息……”在一旁静静聆听的阿纳绯蒂深有所感,忍不住接过话来。
“陛下他,或许认为他再也见不到您了,或许那就是他永远失去您和他的全部活力的开始,于是他竟然下达了那样……恕布卡直言,那样令人无法接受的命令。作为陛下忠诚的臣子,布卡不能对陛下的一丝一毫妄加评论,但这个命令确实有损陛下的神圣形象……就是算这样,我们也在毫不犹豫地执行着陛下的命令,抓捕冬,抓捕所有的希伯来人,让他们彻底地消失在陛下眼前和我们周围……我很抱歉……殿下……”布卡将腰深深地弯了下去,带着他的愧疚和歉意行了一礼。
艾薇用手捂住了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的是为了自己,那么地恨他们。……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为什么不会随着岁月老去……这种人,不是神迹,就是灾难。希望她不要给法老和埃及带来灾难……耳边突然传来杜冰冷苍白的声音。一切到底是因她而起,她会是法老和埃及的灾难吗……?
艾薇沉默了。
“鉴于这两件事的关联,我的兄长认为那个送您回来的少年就是受过严酷训练的希伯来人的杀手,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摩西呢?那个叫摩西的人,是不是冬?”就差一步了,一切都将被揭开。
“摩西,现在所有希伯来人公认的首领。虽然经常穿戴着斗篷,把自己的容貌深深地隐藏在阴影之中,同时利用从不打理的胡子掩盖自己的面颊。但是据可靠消息描述,他的相貌和冰冷的神态,跟陛下倾全国之力要取之性命的冬,完全吻合。杀手冬,成为了希伯来人的领袖摩西。”布卡一字一顿地说。
是冬!冬就是摩西!摩西就是冬!对啊,一定是他!还记得她对冬说过,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这世上不是只有仇恨。总有一天,他会找到比仇恨更值得他去为之奋斗的东西,那就是信仰,那就是自由……冬,他明白了,醒悟了,他在带着他的族人去完成一个别人无法企及,也不敢奢望的梦想,他在指引着希伯来人走向幸福和光明。
艾薇的眼眶再次湿润。这一次,是由衷地高兴。她替冬高兴,她祝福他。
“本来之前我跟兄长的想法一样,那个少年跟冬应该有着密切的关系。直到后来,我想到了荷鲁斯之眼的神奇力量,我把这前前后后发生的种种联系起来,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