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外。
一辆悍马停靠在路边,悍马旁的韩森戴着墨镜,直立而起的寸头和黑色紧身衣勾勒出他爆炸性的阳刚。
豪车,猛男。
与他相比站在他面前同样阳刚帅气的赵庆之没有好车相衬反而失色不少,这点从来来往往女学生不断将注意力投向韩森就能看出。
肤浅。人最重要的还是心灵美。赵庆之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课堂上的话。
“我没想到来的人是你。”
韩森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也没想到你是他的儿子。”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输给他的儿子-----我输的不冤。”
赵庆之就笑了,笑的同时心中十分骄傲。
通过几次接触,他明白以武疯子韩森的性格如果不是出于自愿,你就算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他也不可能开口服软。
与政客不同。情义二字才是让这些军人对你交心的唯一途经。
一位已故之人仍能凭着身前所为让人发自内心的敬重,甚至为了这份敬重不问缘由的出手帮助他的家人。
光凭这点,赵庆之就没有理由不感到骄傲。为拥有一位这样的父亲而骄傲。
赵氏满门皆豪杰,这句话终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你笑得真恶心。”韩森说道。
“这么冷的天穿紧身衣……”赵庆之回道。“你在恶心的路上也是风骚到一骑绝尘。”
“-----------”
两人沉默片刻,突然一起笑了起来。
韩森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南海,派了一支给赵庆之,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两人就像市井之徒一样就着路边坐下,吞云吐雾。
“我们追踪那帮东洋人到了他们的老巢,结果你猜发现了什么?”
韩森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语气有些凝重。
“热武器?”赵庆之问道。
韩森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白纱包裹的胶囊,将胶囊丢在地上,用烟头烫破外壳----
下一秒,地面发出滋滋滋的燃烧声,坚硬的水泥地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下去。
“生化武器。”赵庆之面容一肃。
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韩森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们破译了他们留下的文件,发现中海除了那个地方外,还有许多他们的据点。他们势力大的惊人,但他们在军方的资料中只是一个国际佣兵组织。”
说完,他又顿了顿,表情古怪的看向赵庆之:“听说你半个月后要和一个叫陆未央的人决斗?”
“怎么连你都知道了?”赵庆之愕然。
“那人正在罗连城家作客,经罗连城这么一宣扬基本半个中海都知道了。”韩森说道。“他想所有人都能亲眼目睹你被打败,被踩在地上,被踩到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赵庆之失笑,回道:“这么想的人有很多,可我至今仍活得好好的。”
韩森点头,说道:“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死在这场决斗中。那帮东洋人隐藏的太好了,只有你活着我们才能顺藤摸瓜将他们在华夏的势力彻底铲除。”
“这么说我成诱饵了?”赵庆之笑道。
“对,诱饵。”韩森点点头,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正准备发动,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我家老爷子说了。如果这件事能成,军方就欠了你一个人情,很多当年无解的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他还说。有人不记得了,他却记得。有些事别人遗忘了,他不会遗忘。当年那件事,国家总归是欠你父亲一个交待。只要他在的一天,京城那帮人就没办过越界过河到中海来找你的麻烦。”
说完这句似承诺而非承诺他自己都不明白其中意思的话,韩森发动车子离开。
赵庆之默默的抽着烟。
良久良久,他才捡起烟头竖在地上,不长不短,正好三根。
“有些人活着就像死了,有些人死了却始终让人无法忘记-----人死了还能罩着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老家伙,不得不说,你确实是个老妖孽。”
说罢,他看向北方,眼睛微微眯起,仿佛要透过千山万水看到那繁花似锦的一国之都。
“可是,他们始终不明白一点……赵家出来的男人没有不把丢了的东西找回来的习惯。”
“京城,京城。”赵庆之嘴角扬起一个笑意。“破誓后如若不死,我总归是要回去的。”
…………
…………
细雨蒙蒙,仿佛为天空都染上了一层哀伤。
白家大院外,站满了身穿黑衣的男人。
这帮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胸前都别了一朵小白花。
白政葬礼。
满堂肃穆。
一张巨大的黑白照高高挂在堂中,底下两排站满了人。
白政父亲死的早,所以他们这一脉没有男丁,有的仅是孤儿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