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搬出太正宫两天了。平日里朝堂里的那些大臣,对我住在苍子墨那里的事一直存有非议,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孩子,即便是住在将来要嫁的夫家里,也是违背了该有的礼仪。现下只需要一本上奏的折子,便能把我轻而易举从苍子墨身边撤离。
继苍宏宣布我和苍子墨于一月后成婚,我便立马做为未出嫁的太子妃搬出了他的太正宫。我一直认为,在苍子墨的太正宫我反而更清静的,这次搬了回来,除了自身自由上面被限制外,本就忙得很少见人影之人,怕是更难得见到了。
玄雅阁内干净如初。还新置了几个与众不同的花篮,里面种的是我还算喜欢的紫樱花。这个季节里再也找不到腊梅迎风待放了,没有也好,免得让自己看了又爱又恨,索性我眼不见心不烦。
见我盯着紫樱花良久,巧儿恍然大悟般的打趣道:“对了,公主,这个是太正宫里今天才送过来的。”紫樱花花开不大,通身呈粉紫色,花期很短,只开三四天便会谢掉,但却是苍宇唯一一种一年四季都在盛开的奇花!花儿总是谢了又开谢了又开,年年不断依此循环,直至生命的尽头。
我喜欢紫樱花那种脆弱的身躯里面蕴藏着的固执坚持。
“啧啧,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公主身上的清香便是紫樱花的味道啊。”巧儿继续恍然大悟中。这丫头哪里有苍子墨那么细心?但还是让人觉得火大,“我平时沐浴不都是你在准备?你居然不知道你主子泡澡的花瓣?!!”我不甘心的质问,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贴身丫头吧。
巧儿连忙摆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嘻嘻,公主大人别生气嘛,还不是你那奇怪的脾气,沐浴从来不要丫头们侍候,你想嘛!我巧儿是谁啊?是苍宇现今唯一一个公主的贴身婢女耶!只要和公主不‘贴身’的事,当然都轮不到我来做啦!”我抚头,没见过这么有说服力的借口!
实事求是道:“我看是某些人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懒才对吧!”
被我一语道破,只见她眼珠子滑溜溜的转得飞快,估计没一会儿新的借口又将诞生。
与此同时,门外却传来了还算熟悉的人声,“哟!这地还真不错。”接着门便被“咔嚓”一声,不客气的甩开。迎面走来之人一身白衣飘飘,手中摇晃着那把常见的水墨折扇。巧儿是下人,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但总算是乖乖的闭紧了嘴巴没有出声。
“你怎么到后宫女子待的地方来了?这里女子众多,你不怕你的女性过敏症发作?”对于如此随意闯进我房间之事,说不在意那是假的,让报复报复那是不可能的。反正我和他见面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这次我也干脆把该省的礼仪给省了。
苍子霁扇子一收,和柳皇后那般多情柔和的眉宇瞬间皱成一团,一点也没有了纨绔子弟那般风流,显然是对我掀他老底的事生气了。旁边的巧儿十分应景的在一旁憋笑,显然是明白起了什么叫“女性过敏症”。
“你以为我想来这鬼地方?还不是要送你这多事的女人要去那鸟都拉不出屎来的和尚庙自讨没趣!你以为我稀罕来?!”苍子霁还算好看的一张脸现在像开了染房一般,青一块白一块的。
“哟呵!我怎么记得刚才还有人夸我这地不错来着,这会儿怎就变成孤魂野鬼的地啦?难道说,刚才那声音不是人说的不成?”我继续乘胜追击,白皙的脸上怒不可遏,在他就要发飙之时我又就此打住,自然而然的转身吩咐:“巧儿,收拾好东西,我们出发!”
“奴婢遵命!”巧儿连忙懂事的应道。
独留苍子霁在一旁把扇子摇得哗哗作响,没有发作的余地。我闷笑一声,径直走出门去。
自从那天见了那宫女后,我便一直在为如何光明正大的出去而烦恼,正巧苍宏宣布了我和苍子墨的婚事,闲着无事,便看好时机跑到苍宏那里,义正言辞的说要为即将到来的婚礼,跑靖国寺替苍宇百姓祈福。在苍宏思量再三的目光下,我终于得其洪恩,前去苍宇最有名的寺庙“靖国寺”吃斋半月,其间不准任何人打扰。毕竟,朝堂和后宫之事闹得他最近挺头疼的,我要离宫,能隔绝像我这种不易察觉的隐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于是,我便坐在宽敞华丽的凤辇车里向“靖国寺”出发。这次苍宏给足了我面子,光是护送的侍卫就有五百人,其中不乏暗卫精英,再加上华丽的行头,和十多个丫头,把我去“靖国寺”祈福之事弄得轰轰烈烈!真不知道这是要做给谁看,我这去吃斋念佛,又不是去享清福的,带那么多人不是给老百姓找骂吗?还是说苍宏是怕我在路上长翅膀给飞了?
十多年没有光明正大的出过宫了,上次偷跑出来劫张启也是时间紧迫,没有心思去欣赏一番。这会儿自然是不会再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出了王宫的大门,我便将窗边的丝帘挽起,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白纱,既不憋闷,又方便欣赏!
苍子霁一人白衣似雪,轻挑的摇晃着手中的折扇,骑着一匹小红马走在辇车前面,带着一大批侍卫开道。引得刚才还是热闹异常的街市这会儿变得有序而规矩。让路的行人都站在一旁驻足观看,远一点的甚至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