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死了,他背后的东西便无从得知,我没有达到此行的目的,却也觉得没想象中那么糟糕。那个黑衣蒙面人宁愿让一切线索就此了断,也不愿张启被任何一方的人带走,可见张启手中那个东西的是多么重要。我开始去猜测那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会吸引了那么多人的关注。张启死前曾说过那东西对我来说是没用的,既然对那么多人都有用,为什么对我来说没用呢?而又是什么原因,使得他对那种东西无动于心呢?我恍然大悟般的摇摇头,觉得自己最后那个疑问纯属多问,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岂不是一直都在身边?
没想到的是,就在事发后的第二天,我便见到了出乎意料的人——张启的妻子,这简直是意外的顺利。
苍子墨把人带进来的时候,是让她在厨房里给我当专属厨娘用的,我这才知晓,张启的妻子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娇艳,或者说是年轻。看她那双粗糙的手便知道,她是一个经常干活的人。我实在想不透,张启之前既然是赤璞小有成就的商人,那他的夫人又怎么可能是这番模样?
疑惑是疑惑,也只能是自己往心里面压。苍子墨只是让她来专门为我做饭的,除了报了下她的名字,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刚听到她的名字时,我也只是怀疑,并不确定她就是张启的妻子。直到无意中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吊坠,身份一览无遗。那是一块秃鹰形状的石头,普通人身上带点装饰之类的东西也算正常,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但我确知道那种质地的石头,不是在苍宇所能找到的,而就在几天前,我在察尔丹的脖子上看见过类似的,不同的是,察尔丹那块石头上雕刻的只苍狼,她脖子上这块是只秃鹰。女子身上挂只秃鹰,着实怪异。
苍子墨来得冲忙,走得也不慢,几乎是丢下人就走了。最后只剩下她一人,一副手脚无措的样子站在我面前。“蓉姐姐不用客气,我们坐着聊聊吧!”然后转身让巧儿去给她倒杯茶水。
“公主厚爱,奴婢站着就是了。”她一直都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下一刻,我便拉起她的手,把她推坐到我旁边的椅塌上,这次她反应就大了,那双满布血丝的眼中有着惊奇与不安,也只是愣愣的看着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呵呵的笑出了声来,算是调节下气氛,“蓉姐姐虽然看起来显老了些,总归还是美人一个的,要是你再年轻个几岁,估计我也没法比了。”她这下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脸微红着不好意思,我这毫无遮掩的话,听起来没有丝毫羞辱她的意思。
刚巧进来的巧儿,直接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将茶水放到她的身边,便对那唯唯诺诺的人安慰道:“蓉姐姐你别听公主刚才那话,我要是到了你这年纪,估计还没你看起来年轻呢!就公主爱欺负人!”郭蓉一时也没料到,一个伺候主子的丫鬟,也可以如此毫无忌惮的说话,一时间眼睛在我和巧儿身上徘徊着,只要我一表现生气,她没准马上扑地上求饶去。
“臭丫头,皮痒了是不是?”我摆出一副要教训人的样子,巧儿连忙冲我做了个鬼脸,“啊,我还要去个蓉姐姐收拾住的房间呢,就不打扰你们了!”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总算清净,我回头看她时,她又是一副十分无措的样子,低着脑袋,“其实,公主的话也没错。。”胆子倒是长了点,不错,能正常对话了。
我笑,接过她的话:“是前半句没错还是后半句没错?还是一整句都没错?”
我前半句明显在贬她,后半句嘛自然是在夸她的,她又是一愣,反应过来时,及其不好意思,忙急着解释,却也憋着思量了一副才道,“当然是前半句。”要知道下人在主子面前说错话的后果是可大可小的,随时都有可能挨板子。
“呵呵,你真好玩!”决定不再打趣她,我便打起十二分精力摆出一张好奇的脸问她:“那么,蓉姐姐以前是做什么的?”
她明显的松了口气,见我一脸正经的样子,也就认真的回答,“奴婢以前也是个厨子,在‘天香楼’里给人煮食的。”
天香楼,赤璞赫赫有名的饭馆。记得我禁足被解除那会儿,出于庆祝曾天天吵着,要子墨哥哥带我到赤璞最好的饭店去尝尝。好不容易抽了空闲出去,吃了一顿与众不同的,却是再没了那么好的机会,如今想来,那滋味让人想念得心里发痒。当时去的就是天香楼,连我这个向来吃东西很挑的人,都对那里的食物赞不绝口,没事就在苍子墨耳边念叨,直恨不得他下一刻便起身带我出宫,直奔天香楼去。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苍子墨又忙,我也整天被冥灵和萧妃缠着,就再也没去过那种地方。
“天香楼的东西真的很合我的胃口耶,既然蓉姐姐也在里面做过事,那手艺肯定就不差了!我可是十分期待!还算子墨哥哥有良心,知道把你留给我。”这次是真让他捡了个大便宜来讨好我了。
“殿下是很关心公主的,一听奴婢是天香楼的厨子,就安排奴婢过来了。”她说得极其小心,担忧我会不懂苍子墨的好意。
苍子墨的好意我自然是懂的,但这里面也并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