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医生跟新郎认识还是跟新娘认识?”我们边走边闲聊了起来。
“是我们主任跟新郎认识。这新郎是我们主任的老病号,一来二去就跟主任成了朋友。苏落你呢,是新娘的朋友吧?”
“是新娘的同事,可同时,”我苦笑一下,“也是新郎的公司员工。不过在刚刚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我们的前台,就是今天的新娘是嫁给我们老板的。”
“原来,是她。”莫微凉加了一句。
“谁?莫医生也认识新娘吧,钟丽。”
“没什么,咱们快进去吧。”
我所在的7号桌是靠窗的,安排的都是我们的普通员工同事。如今我算是来的早的,就选了一个最靠窗的桌子坐了。莫微凉的所在的3号桌应该是贵宾桌吧,再更靠近主背景台的地方。
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11点,桌子上只摆了喜糖和几碟子凉菜,可乐图却急不住了。一阵一阵掠过的潮湿的凉意掠过我的手指,是它在吐舌头吧。
“好东西还没上来呢,你先别着急。”我低下头,压低声音安慰道。
“不行,不行,先来一盘。”幸好它还知道压低嗓音。
我手指上一阵勒痛,死家伙,以为自己是紧箍咒吗?
“快点,快点,”它不住地催促。
“那,就这一盘啊。”我做贼一样东张西望,见这大厅里寥寥几人都没有注意我的,就端了最近的一盘凉切的酱牛肉到了桌布地下,“这是牛肉,能抗饿……”我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上一轻,那盘牛肉铁定是没有了,当然还有那盘子。
“呃!”乐图似乎打了个嗝,“味道还不错,带回记得给老子再整几盘。”
“那,你可不能吃盘子。”
“那得看肉多肉少了。”乐图桀桀鬼笑,接着又道:“刚才那个人,离他远点吧。”
“谁,你说莫医生?”我用戴着乐图的手捂住了嘴,悄声问道。
“谁耐烦记他们叫什么名字,老子忙的很。”
“是,是。”我忙点头,“可为什么?莫医生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吗,倒是有一点,不过……丑东西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老子懒得跟你说这些,刚快想办法给老子弄点吃的来。”
我一下沉了脸,丑东西,丑东西,你还叫起来没完了啊。“不是说好了一盘吗,迦若……大人的嘱咐……”
对付无耻之人,不对,无耻之兽只能比它更无耻,迦若可是嘱咐过你的,你当我不会告状吗?
“丑东西,老子……”乐图下意识地想破口大骂,却终究忌讳迦若,一口气没上来,就憋住了。
我得意地一笑,抬起头来,却正迎上了莫微凉探究的眼神。那眼神凉凉的,好似夏日里暴雨前的一阵凉风。
刚刚乐图还让我离他远一点,这么说,如今看来,他应该是有些特别的吧。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乐图的存在?
我忙低下了头。
婚礼仪式的时间就快到了,参加婚宴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到了,我这一桌子都是我的同事。
“苏姐,你到的倒早。”周乐云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伸手掸了掸衣服,“外面起风了,天又阴,是不是要下雨了。”
“是吗?”我抬头向窗外看去,果真见那天空正密密麻麻不满了阴云,那大团大团的阴云如同墨水滴落在水里一般氤氲出大片的阴影,天色也变得越来越暗,仿佛一场倾盆大雨正在云层之上蓄势以待,用不了多久,就会倾泻而下。“这天色,还真是阴的可以。”
“可是呢。钟丽挑的这个日子还真不怎样。”周乐云撇了撇嘴,“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她压低声音,将头向我凑了过来,“她竟然嫁的是胡总,胡总今年有50了吧?钟丽才多大?25?这家伙,新郎是新娘的两倍大,这不是正应了那‘一枝梨花压海棠’吗?”周乐云捂着嘴,嘿嘿地笑了。
“胡总可是咱老板,钟丽也就是咱老板娘了,你还敢打趣?”我故作紧张地揶揄她。
“那又怎样,不就是嫁个有钱老头吗?哪个年轻女孩做不到啊?不就是咱们这种人做不到纯粹为了钱出卖自己罢了。”周乐云的语气酸溜溜的。
“人各有志,咱们做好自己就得了。”我按下话头,毕竟这一桌子都是我们同事。刚刚荣升老板娘的钟丽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回头让她知道我们在她婚宴上议论她,铁定会吹枕头风让老胡给我们穿小鞋。
正说话间,前台的音乐突然声音大了起来,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裙的主持人走了上去。
“各位嘉宾,各位朋友,……”
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下子压过了现场嗡嗡嗡的闲聊声。
我低下头,没有仔细听那些喜气洋洋、天作之合的溢美之词,想起了先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在公司的洗手间里,我见过的那个红色的人影,也是她吧?她竟然跟到了酒店里,是为了什么?
迦若应该是知道什么的吧?就连乐图跟着我来参加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