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少年勾唇微笑,一身银色锦袍衬得他华贵无比,单单头上束发的一根玉簪便是价值无双。
只见他右手温柔地抚摸着怀中的小白狐,“多日未见,皇叔的身子倒也硬朗不少,竟然也有闲情逸致来这勾栏之地。”细眸眯起,唇边的笑意更是深了不少。
反观赫连烬的脸色只怕比那宣纸还要白上几分。
“来人,送陛下回宫!”赫连烬薄唇微微一动,玉白的脸庞仿佛出现裂痕一般,不过他并未将赫连珽毓的话放在心上,甚至放言让侍卫们送小皇帝回去。
想来今夜他也没有料到会在这个地方遇上这个少年天子。
赫连珽毓稍稍一愣,当即放声笑了起来,“皇叔,您可真是一点情趣都不知啊!”话音未落便将怀中的白狐交给了近卫,继而伸了伸懒腰往房中走去。
赫连烬睨了他一眼只好尾随在后。
倒也对得住京都第一青楼的名号,单看这间雅间内的布置便强过他的王府百倍,定神一看这屋里竟然还站着两个****半露的女子。
不消一刻,赫连烬白皙的面颊竟也微微泛红。
“皇叔站着作何?”一甩袖子,赫连珽毓指了指身旁的凳子,又转过头吩咐那两名女子上前伺候,“今宵既然是朕买了皇叔,那这一夜说什么也得陪陪侄儿吧?”
“那陛下打算怎么做?”赫连烬脊背挺直,径自坐在了赫连珽毓的对面,发白的指关节蜷起成拳,只是面容上依旧是不变的风轻云淡。
赫连珽毓也未说话,从其中一女子的手中接过一杯酒递到了赫连烬的面前,“门外那名女子是皇叔的什么人?”
“夜朝颜!”
“哦……”赫连珽毓了然,一手托着腮又笑了一声,“当年那个在出嫁途中被人羞辱的丑女郡主?”经由这么一提醒他也想起来了,这个夜郡主乃是大漠贤王的嫡女,不过天生貌丑且又痴呆。当年先皇下旨将她许配给了君袭成了大嗣的一个笑话,不过后来的事情似乎更是一个大笑话了。
只是今夜看来这个夜朝颜好似与传言很不同啊。
“陛下,时辰不早,臣告退!”赫连烬真无心思与这个小皇帝磨蹭下去,眼看着他起身要走,赫连珽毓立刻伸手拦住了他,“皇叔别急着走呀,算起来夜朝颜也是朕的姐姐,不如也一并请进来聊聊?”
天真无害的笑容几乎骗过了所有人,只是握着赫连烬手腕的那只手使了多大的劲也只有赫连烬自己知道。
无奈,只好又坐了下来,“陛下有何事但说无妨,本王今夜只当没见过陛下。”事以至此赫连烬只能退后一步。
赫连珽毓似乎玩心未收,“方才那是玩笑话,皇叔的这一夜侄儿怎么敢要,不过鲛人珠已经给了夜朝颜,您怎么说也得还朕一个人情才是。”笑容蓦的收敛,将手中的杯子又往赫连烬跟前推了推。
赫连烬低头瞥了一眼,心中也有几分明白,“那陛下想要本王怎么还?”
“喝了这杯酒一切都好商量,皇叔一直疼惜珽毓,想必这酒不会推脱!”赫连珽毓笑的眉目如画,单单那双银色的眸子便有慑人心魄之力。
赫连烬身子往后歪了歪,从袖中伸出手来将杯子接了过去,“陛下的心思臣不敢妄加猜测,这杯酒臣领了!”话音刚落,便举杯一饮而尽。
看着皇叔如此的心甘情愿,赫连珽毓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可是赫连烬的恭顺又让他觉得格外失望,还以为他会做出什么反抗的事情来,当真不知道他在这酒水里下了毒吗?
好,好一个皇叔!好一个赫连烬啊!
朕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装!
从赫连烬进了雅间之后,这房间外的嘈杂也始终没有消停过。对于那位买了赫连烬一夜的人大家也是颇为好奇。
当然,很快就有人明白过来,能买摄政王一夜的除了当今天子之外应该再无如此有魄力的人了。
于是三三两两便作鸟兽散的离开了,只留下夜朝颜还坐在二楼的扶手上等着。
如同鸡蛋大小的鲛人珠在夜朝颜的手里把玩着,触感冰凉,带着几许灵气。若不是因为赫连烬将溟儿的坤冥宝袋拿走,她也不会想出这个主意来。
对于赫连烬的心思她确实猜不到什么,就连之前与她合欢的几次,她也……
一想到赫连烬对她做得那些事情,夜朝颜的脸就红的跟要滴血似地。可蓦地又想起了苏摩之前对她说的话,这个世上能与她共此一生的男人并不多,甚至说只有一人。
那便是五年前那个羞辱她的男人!
时间匆匆而过,就连守在潋滟坊外的影卫也等不及了,“王爷何时出来?”东影的身形蓦地一闪便出现在了夜朝颜的跟前。
夜朝颜摇了摇头,转身看向那间房门紧闭的雅间,随即将手里的鲛人珠塞到了东影的手里,“先替本郡主保管,我去接你家王爷出来!”
“郡主……”东影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便看到夜朝颜已经往雅间走去。
只是人还没有靠近房门就被门口的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