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无法只好抱着早早回到了小屋,将早早放到床上。
我撩开了衣服,开始喂奶。
谁知早早的小嘴一吮吸,我就感到了刀割般的疼痛。
我柔声对早早道,“一会儿再吃吧,妈妈好疼啊。”
早早不肯松开奶头,越发用力吮吸,疼得我一下子流出了眼泪。
一天没有吃奶的早早仿佛一只饥饿的小兽,我含着眼泪轻轻拍着早早,看到早早满足的样子,觉得再痛苦也是值得。
二十分钟之后,早早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奶头。
我低头一看,乳晕上长了一些白色的小疙瘩,**早已裂开,红肉向外翻着,看着挺吓人的。
我看到婆婆已经去床上躺着去了,心中又是歉疚又是心疼。
我知道婆婆带早早一天已经筋疲力尽了。
她需要小憩一下。
我便让四平进来看着孩子。自己急忙去找了毛巾,用开水烫毛巾给****热敷,热敷完后抹了些芦荟胶。
心想应该去医院看看的,可是这个山村里没有好的医生,去县医院看病最少要请半天假。
半天假,扣50块钱!
我思量了一下迅速做出了决定先不去医院,自己用芦荟胶先对付着,实在不行再去。
我心里琢磨着,手上已经热好了饭菜,胡乱吃了几口,就去厨房收拾了。
我本不擅长家务,尤其是农村冬天的厨房,取暖炉里是煤泥,需要用铁钎和通火的铁条,弄得手上总是脏乎乎的,几天下来我就变得灰头土脸,指甲缝里满是黑泥。
手无论怎么洗怎么泡怎么用护手霜也恢复不了白净。
我真是已经脏到了骨子里。
我边洗碗边思索着自己的生活。
我们回老家的决定到底对不对,曾经是无比坚定的,可现在又觉得似乎还是莽撞了点。莽撞这字眼用在30多岁的人身上真是悲剧啊。
这时婆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拾掇吧,你跟早早耍会儿吧。一会儿你叔叔们要来。”
我答道,“这都拾掇完了,您歇会儿哩吧,带孩子一天挺使哩慌。(累)”
婆婆将我推出了厨房,
“家里的锅头你弄不了,还是我来吧。我的身体可真不如以前了,以前管大平二平家的孩子我可不拿当事儿,真是老蓝。不过我躺唠一会儿了,强多蓝。(我躺了一会儿,好多了)”
我知道婆婆身体一直不好,血压高心脏也有毛病。
因着我们夫妻回老家,一直在尽力帮着我们。
我对婆婆道,“娘,咱熬一年就占蓝,(熬一年就好了)早早大了,俺俩人挣钱儿也多蓝。(我们俩在挣钱也多了),到时带你和爹去大理耍耍。咱也坐坐飞机。”
公婆有一天在电视上看到大理,无比神往地说什么时候能去大理耍耍,这辈子都够本蓝。(要是能去大理一趟,这辈子就没有白活。)
知道家里要来人,我迅速地洗净几个茶杯,准备好茶叶,并将桌子又仔细擦了一遍。
老式房子空间很小,四个大学生曾是公婆的骄傲,可现在家里房子却让公婆在乡亲面前挺不直腰杆。
叔叔们来了之后,四平和父亲陪客人,屋子里顿时成了烟民集中营。
我赶快退到里屋带着早早玩游戏。
外屋的人们在商量给四平爷爷迁坟立碑的事情,我听到公公在念碑文,念完后,只听三叔的意思是要在碑上把小女儿的性别写成男,没有儿子是三叔的心病。
又听到五叔问咱都挺孝顺哩,咋儿啊都写成不孝男哩?多背兴哎。(咱们都是孝子,为什么要写成不孝男,多丢人哎。)接着又道不是雌母雄父吗?怎么是严父?
我在里屋忍不住抱着早早呵呵笑了。
我听到公公解释:慈不是雌雄的雌,是说人绵善慈爱。
大家都不同意三叔为女儿改性别。
公公道:你将女改成男,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实事求是的好。
三叔不服气:这昂是新社会,俺都不能创新唠(现在是新社会,我就不能创新吗?)
二叔:都算你改唠,别儿也知道你这一脉成绝户蓝。(你改了,别人也知道你这一脉是绝户。)
四叔:秃尾巴驴,别儿(别人)不说自觉虚。
五叔唯唯和道:按理说是不能,不过,这昂是新社会蓝,怎儿弄都占吧,大概没事儿。(不过现在是新社会了,怎么写都没事儿吧。)
我只听到屋外的门砰的一声,三叔摔门而出,留下一句硬邦邦的话,
“我递给恁说,不叫我改,恁都并把坟扒到俺地哩,恁要是敢弄俺地哩,我非得挖出来不占。(我告诉你们,不让我改就别把坟迁到我地里,你们迁了之后我非要挖出来)。”
屋外先是静了一会儿。
接着我听到公公声音颤抖道:这也是快六十人蓝,脾气还是这昂样,(这都快六十的人了,怎么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