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亲属罹患心梗(急性),身为医生,经历其间,仍不免唏嘘感叹!
“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了……”这话早已是周围朋友经常拿来笑话我,说是我作为医生最不恰当的厥词了。但对青壮年心血管放支架或搭桥日渐增多现象,我之前嗤之以鼻,或以为“扩大医疗”的言辞,他们却能欣然接受。然而,这些天来,在短信或电话上,一再忙活着告知过去来咨询过我的人们:“心前区不舒服,去作造影吧,或放支架,或塔桥,该做就做,千万别梗塞了……”
心梗的严重性,特别是预后不良,我是深有体会的。在整个九十年代,心梗急症的放支架或搭桥,尚未普及。仅在我自己接手的此类病员中,凡是心电图有典型急性心梗样演变,并结合临床表现,特别是已出现心衰者,三年存活率不足10%,且越年轻,预后越差。这次亲属急救过程,我身临其境,不得不赞叹:“心梗急症介入的疗效,是以往药物治疗所无法比拟的!”虽说,目前关于此种介入治疗的中长期预后情况,尚且不十分明朗,但仅从中医“治未病”学说上论,对那些终究“管不住嘴、遛不开腿”之易气短、乏力、胸闷、心疼之患者,早期介入治疗,合情亦合理矣。
上面闲谈,确乎文不对题。是的,若不如此扯淡,也就无法说明为何时隔近两年后,续写这一话题之所以然了。
就是前些天,于定时探视患病亲属中,遇到了在那所医院工作的大学同学。道过能够见面的来龙去脉后,他像是不经意地问我:“你还研究周易吗?”
“我叫什么研究,看着玩呗。你怎么知道的?”毕业廿多年来,我和这同学只是偶尔相聚,也从未曾深谈过,对于他的寻问,我确乎有些意外且尴尬。
“我在网上看过你的一篇文章,很有同感……”他淡淡地说。
其实,对于在网站上发帖,最初那些年自己特别在乎,尤其于2003年到2005年之间,在几个特别“火爆”的论坛中,每一个帖子虽然争论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但于措辞激烈的字里行间,也确实能够时常迸发出知识的亮点,催发了进一步学习和探究的激情。
事实上,针对“易经”的学习,从大学起至今,时断时续,其举步之艰辛,冷暖自知。凡所能见到的国学名士大家之“易”论,虔诚读习,并极力将他们相互拼凑,试图得出明确结论性的东西,但结果总是枉然。
暑期,循着手机广告,曾经想报名某高校“易经研究班”。给予电话咨询,三万多的学费,令我扪心自问,此类学习之目的和自我之存心。
潜心“易”学多年后的今天,关于“易”之“象”中“卦、爻”因位变而来得说辞,不管它们来自黄帝、唐尧、虞舜或更古老帝王的耳口相传,也无须论是否就是文王、周公、孔子或先秦诸子的文字阐述,仅是通过读习清代考据大家或民国汉学名流的专著,即不难发现:“‘易’从图形、画意到字词、释解,其所意欲告知人们的,都是某些特定环境条件下,人类生存所必需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上的经验、知识和技能。”虽然,一些相关所谓“象、数、理”的说辞,确乎只是针对“帝王将相”之类统治阶层“特事特办”的直言、暗语和悄悄话。但是,细心去体会,也可以察觉,他们也能够为所有的人,包括庸常俗人,若想安居乐业、趋利避害、顺应自然等等日常的梦想、意念和需求,提供行为指南和思想指导。
“易”的义理和文化精神,是深深扎根在中国人的骨髓中了,其潜伏在神经或说基因中的炎黄品质,一旦遇到汉文华章,继而会萌生出与之文明相辅相成的德行和操守。
仅以五千年历史论,这方热土的人们,品味过世间一切所谓的富贵贫贱、荣辱悲喜、忧患得失,这其中也不乏地球人已知事件的极品之作和终极场景。然而,时至于今,在这里依然充斥着随处可见的一叶障目、掩耳盗铃、狐假虎威、飞扬跋扈之类导致败落和腐化的任性与张狂。究其原因,即所谓历史不断重演、惊人相似、轮回往复的根本释疑。其答案或讲结论就在“易”理中。
(2013年9月草。2014年2月整,同年9月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