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泣又将他夺了回来,就势送到郭良璞身边。显然,他还记得不能让洪恩受到伤害,他只是一味的想挣脱这个怪异天象的围攻,向前去他要去的地方。
郭良璞扯了洪恩的一只手向船舱一步步爬去。她指望独抱公子和乔娜会来帮她一把,她也隐约听到他们的呼喊,看到他们牵着手扑出舱口,又被击打得跌仆在地伏着身子不敢动荡。还好,他们还是一步步向前挪动……终于,郭良璞把洪恩交给了他们。然后,她又一步一挪着向凤泣爬过去……
二
凤泣终于觉察到她的举动,又一次回手运力将她送回去,她又一次转过去向着他,唤道:“快转回来,救我,大师,快救我!”
她的呼声虽然微弱,但凤泣在发功过程中听觉就越是灵通,这个呼声大大扰乱了他,也一点点唤醒他原本的心性,体内正邪相搏,让他越是难以控制。只见他眼内射出灼人的红色火焰,既而又转为如电银光,衣袍鼓荡,身子扭来扭去,闪电和雷霆也更加疯狂……郭良璞只吓得双的紧紧护住头部,惊恐的呼声更加可怕,她本能地躲藏,竟滚到凤泣脚边,不自觉地就抓住他的脚。
“放开!快快放手!!”凤泣象被蛇咬一样直跳直躲。
郭良璞一撒手,咬牙奋力一滚,就从船边掉落……
这时凤泣再也来不及犹疑和观望了,他探身一抄想救住她,却不料电光闪过,他一手捞了个空。眼见一个还在呼唤他的人转眼就没入波涛黑雾之中,凤泣再也顾不及其他,跟着一头就扎进水中,硬是把她捞了起来。也是郭良璞命大,只是呛了几口水,人倒还清醒,她还是一声接一声念叨,要他快歇下来不要再斗了。此时小船无人控制,被狂风和波浪推着旋转,几欲倾覆。郭良璞正思凭自己之力已经不能将他制服,他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大喊起来。趁此时机,郭良璞骤然点了他穴道,将他制住。又去奋力板动船舵,终于将船掉转方向中,这时才顾得上呼唤要乔娜他们来帮忙,唤了一阵,也不闻他们应声,也不敢放手,就这样拼着全力划船,直至脱出那些黑暗雾和雷电的包围,才敢停歇下来。她就势将船拴在一块礁石上,他们三人才跌跌撞撞跑出来,洪恩看过凤泣,跪在凤泣身前抱拳向她谢道:
“感谢郭女侠大恩!如今还请郭女侠再施援手帮我主人度过此劫才好……”
原来,正如郭良璞猜想的那样,洪恩是因为想阻止凤泣才被伤,被救回船舱后,一会儿自己就醒过来了。只奈外面电光紧密,小船又飞腾旋转,他们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去助她,只等此时风险已过,才一齐抢了出来。他一探凤泣已经全无气息,不由心下大惊,这才脱口要求救人。
郭良璞含糊应道:“大师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说着便一扑倒在地。
乔娜先就被吓得啼哭不止,见此情景更是失态,哭喊道:“他们死了,不会活了,都死了,让我和他们一起到水里去,快把我们都放到水里去,你们两个自己去缅邦吧……”独抱公子实在拉不住她,只好随手将她捆扎在船舵上,正要和洪恩去看郭良璞,却见她突然又翻身站了起来,吓得他惊惶不已。郭良璞落水后头发被冲散,脸上手上也被撞得鲜血淋淋,又发功驾船,早已筋疲力尽,直象披发女鬼一般。
只见她“卟”的一声吐出咬在齿间的一缕头发,向他们道:
“大师贵体,千万不敢亵渎,我们只有等待,他自己会好的!你们也不可乱动他。”
说罢,她自去安抚乔娜。
洪恩一直跪在那里不肯起身,真的也不敢再施任何计策,可心里又疑惑不解,问道:“可不知后来的情形是怎的,之前老夫就是想让他转一下方向,一个闪电打来,就不晓得以后发生的事了……”
他还是怀疑郭良璞误伤了凤泣大师。
郭良璞自然也知道这个过节,只得实说道:“洪大侠之心我完全理解,可我真的也记不清楚所发生的一切怪事,当时大师将我从水里拉起来之后,自己突然就跪下抱头大喊,我就想趁机点他穴位让他安静下来,我出手也是很快的,可我根本就没有碰到他,我自己却差点被电倒,等眼前黑雾过去,就只看见大师就这个样子,我也来不及想想别的,就只想把船快点驶出那个地方……”她尽量让自己把情况都说清楚,可心头还是如万箭攒心一般难以承受,也不自觉地跪倒在地,心想要是凤泣真的就这样不再醒过来,她就是以这条残命恂葬也无法救赎自己的罪过。忽而又想,还不如他就不要再醒过来,就可及早转世投生,也省了他今世对南依边公主的那份伤痛。
几个人一时都无计可施,独抱公子又详细讲起那天在怪石山上的奇异,竟和今天所遇有几分相同。
他们议论疑惑之时,风浪渐渐消停,云层中射出缕缕金辉,凤泣身上雾气蒸腾,突然之间身子动了几下,竟自己翻身站了起来。
看到他们又是惊恐又是喜悦之色,凤泣起身向他们抱拳施礼,他又恢复成了先前那个谦和貌美的年轻僧人。
他道:“你们怎么了?所发生的一切就如一个梦,如果没有郭施主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