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公主和乔娜出了翠华宫,就象出了笼子的小鸟,在红墙庭院间乱闯乱撞。碰见宫人也不避,抱拳一揖,闪身就走。那些人见她二人打扮不凡,虽觉面生,也不敢生事多问。因那几日宫中风声越紧,来往出的神秘人物也很多。可她们又不好明着打探皇帝在哪个房子里也不是容易的事。乱闯了好几个宫门都被挡了出来。
此时她们来到一个花园,内中山石亭台,小桥流水。一大片枝繁叶茂的奇花,红粉黄紫开的正盛。一园子花开的开、谢的谢,还有许多打着花苞,花间彩蝶成串飞舞,竟无人来赏,静美天光,仿佛时间已经停止。
“太漂亮了!可惜无人来赏!”乔娜啧啧称奇不已。
公主道:“我们来赏吧。”
“可我们还没有打探到大皇帝的住处呀。”
“我们慢慢赏花,等着别人来告诉我们就行。”
公主说时,已有了主意。
她将剑出鞘,就着亭前花边,如一只彩蝶,翩翩舞将起来。
乔娜闲看一阵,随手摘下一支花来,自去扑蝶消磨。
这时,就看到一位贵妇,素衣洁面,一脸微笑朝她们走来。
公主看到来人,收住招式,抱剑向她一揖。
妇人笑问道:“姑娘可是新来翠华宫的公主?舞的这一出好剑真的让人开眼。”
公主道:“小女名叫依边,正是数天之前来到这里,住在翠华宫。敢问姐姐是何人呢?”
妇人道:“姑娘猜猜看?”
公主一时难以决断,心想但愿这个女人就是皇后,那我就能打听到皇帝的情况了,因此巧笑道:“小女子无知,只是觉得姐姐姿容尊贵脱俗,又和蔼可亲,想必定是这宫廷的后宫之主,或者就是天女下凡,是这个奇花异园的主人吧。”
那妇人面上掠过一丝晕红,依旧笑道:“姑娘真好可人!那你就当我是这个花园的主人吧。这些花确是珍奇难得,因它是三年前我们来到这里时从千里之外带来的。如今三年时光眨眼就过,这一园子牡丹也花开花谢三个年头了。”
公主道:“啊,原来这就是,我们国中花草也多,可就是没有,等回去之时,也向花主娘娘讨几枝回去就好了。”
“那何用说!这些花我也带不走,有人喜欢当然乐得送人。可姑娘好不容易才来到宫中,就不想长留下来吗?姑娘的国中,到底是哪里?”
“就是勐曼国啊——”
正在这时,有两个宫女来到近前,神情甚是急迫的样子。妇人温言道:“说罢,这个妹子也不是外人,不必顾虑。”
其中一宫女就跪下回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还在和大臣们议事,也不肯用膳,如今已是连着两顿都没有动一下筷子了……”
“不碍事,过后本宫自有设法,下去吧!”妇人说时,轻轻呼出一声叹息。
两个宫女起身离去。
公主心中狂喜,也向前跪道:“南依边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移步将她扯起道:“公主不必多礼,来,就去宫中跟本宫好好聊聊吧。”
乔娜也转了过来,行过礼,接了公主的剑随在左右,迂回往来,去到一处象是寺庙大殿的院落里。有两名手持拂尘的斯文男子向皇后鞠躬施礼后,将持剑的乔娜拦下。公主道:
“好了,乔娜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她自跟皇后进到正殿旁边的耳房里。皇后在正中一张高椅上座下,又指给左侧鼓蹬让公主座下,就有宫女送来茶盏,施礼请安后,又悄无声息退将出去。宽大的厅堂里就她二人,多少有些沉寂,香炉里一股细细的香雾悄然飘浮,让人错觉以为是庵堂里清茶谈经。南依边公主一落座觉压抑,四下一顾,问道:
“娘娘这地方好冷清,不会就是后宫吧?
“正是。本宫习惯清静,公主国中的宫殿一定很华丽吧?”
“是的。不过听人家说我们的宫殿再美丽也比不上天朝的皇宫,天朝的皇帝宫才是真真的皇宫,我们勐曼也不过是天朝管辖的一个小地方。”
“是吗,可你们既认是天朝属地,怎么又以国称呢?”
“是沿用以前的称呼。我父亲的一个叔父,就是正宗的皇室王子,国中流传着许多他的浪漫爱情故事。”
“是吗,我看出你也很浪漫的哟。喜欢天朝的皇宫吗?”
“当然喜欢!不过听说天朝的皇宫离我们很遥远……”
“以前是离你们很远,不过现在不远了,你现在就在天朝的皇宫里。”
“这里就是天朝的皇宫?怎么可能呢?”
“本宫自然不会骗你!”
“若是真的,那以前的皇宫在哪里?不会是我去过的金山谷吧?这里若真是天朝皇宫,那娘娘就是天朝的皇后娘娘,皇帝就是天子。娘娘请快告诉我,天子皇帝他真的会驭剑飞行吗?”
“他不会,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本宫也不过是一个普通民女,只因天意,要让我们担此重任,历尽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