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那还珍藏着几两大红袍,乃是母树所产,世之罕有,娘娘哪日有空,可驾临本王营帐,定以这仙茶招待!”定北王浅笑道。
洛宁夕浅浅一笑,不经意的整理着宽大的衣袖,一句‘娘娘’一句‘本王’,他这是刻意生分,好让她寻不着私情!
“月前,你我二人不慎困于猛虎寨,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原阁下便是定北王,我还道没回京呢!”洛宁夕随意说道。既已回京,却又为何不进宫拜见,不止失了礼数,还是枉顾国法!
定北王靠着靠背,一身白衣洒落着,随意而闲在,阳光从窗外抛洒进来,洒了他一身的光晕,斑斓之间,犹若静世安闲的仙人。
“你道你已成亲,却是那老废物,当真可怜了!”定北王道。
洛宁夕俏脸一红,心中闷闷,张口就想解释,幸得管住了嘴,她如何却不关他的事,说多了反而漏了底气。她本不想疏落两人,却奈何这私情更不好开口,反而惹了一身骚气。
“王爷,既是明白人,咱们也不兜圈子了。王爷若为权,待小太子登基,尊您一声叔父,以太上皇之礼相待又何妨,您权势在手又偷得清闲,何乐而不为。而且,王爷侠肝义胆,扶危济贫,自然不愿看到因战祸而累及天下苍生,您道是如何呢?”洛宁夕明言以示问道。
定北王朗声一笑,道:“权势名利和荣华富贵,本王想要便有,何须那什么狗屁小太子给!既是说实话,那本王便告诉你,本王不求天下只求毁了这龙皇毁了龙氏一族,让那老贼在阴曹地府也要气冒烟了!”
“说一句不好听的,王爷您这么做,不过一番胡作非为,自己何曾能痛快,况是以牺牲多少人命换来的,到那时您只会是日夜不安而已!”洛宁夕道。
“哈哈,你等俗人何曾明白这些,本王一生夙愿,只求得一个心里痛快!”说完,定北王翻身下榻,看了一眼洛宁夕,然后转身便离开了。
洛宁夕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定北王心中堆积了太多的恨,怕是其中仍有隐情,不是她三言两语便能解开的。但就像舅父所说,这位定北王却是磊落之人,并不掩饰自己的所为,比那老皇帝比那大皇子强上何止百倍,也着实令人敬佩,只是他这一番要毁了天下的野心,似是同归于尽一般,他们必须阻止,不然就是天下大祸!
“咦,那定北王去哪儿了?”苏云娘端着酒菜进来,见没了定北王便问道。
“他走了!”洛宁夕道。
苏云娘把酒菜放到桌上,问:“可是不欢而散?”
洛宁夕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无所谓的,这酒席既然已设下,便把表哥和宣舞叫来吧!”
已入初冬,天气越加冷了,在这暖阁里吃酒,乐享之至。那晏景恒和宣舞二人,因着日日相对,早已没了先时的拘束,一唱一和的,眼里倒没了洛宁夕。
“你二人有的是功夫说话逗乐,何至于在我面前,偏偏冷落着我,让人眼气!”洛宁夕嗔怪道。
晏景恒不觉红了脸道:“我们不过是说些教课上的事,你眼气哪般!”
宣舞傻傻一笑道:“师姐,我得了十两俸钱,却没个用处,晏公子说可以带我出宫去游玩,只是要师姐您同意?”
“我要是不同意呢?”洛宁夕笑着问。
宣舞满脸愁苦道:“师父说要我听师姐的话,您要是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我要不让你去,你心里不定怎么编排我呢!好了,逗你玩的,你且随表哥出去吧,只一样,不许淘气就行了!”洛宁夕嘱咐道。
宣舞高兴的直点头,晏景恒看她如此,脸上也露出大大的笑容,当真是情趣相投了。洛宁夕看着二人,心想师父该埋怨她了,只宣舞一入世便寻得尘缘,自此肯定不想再回十水庵修行了,她这师姐当成了红娘,可不要招惹师父闷气!
二人欢欢喜喜的走后,洛宁夕瞅着一桌残羹冷炙,不觉有些落寞,正是眼羡着别人便想到了自己。
洛宁夕正自多愁善感,云娘匆匆进来,言道:“掌管冷宫的管事太监突然来回话了。”
那日,冷宫管事太监来禀报,说冷宫一宫女竟是添了怀,特来问该如何处置。洛宁夕心里已然猜到了一二,便命云娘先去查看一番,待她回来,确信便是闫如梦没差了。凡妃嫔宫女一旦打入冷宫,便是彻底没了自由,如这等荒唐事,必先查出偷香之人,然再杖毙两人。
“定是哪个侍卫无疑了,竟犯下如此龌龊糊涂之事!”苏云娘道。
“那闫如梦怎说的?”洛宁夕问。
“我一通厉害都说通透了,还说念在旧情,她若如实招来的话,娘娘可免她一死,她却仍是袒护!”苏云娘些许气愤道。
洛宁夕却是摇头叹息了一番,她如何敢招认,那咬着她的是一匹恶狼,便是她粉身粹骨,也不愿连累家人吧!洛宁夕终是念着那女子的可怜,便遣了个可信的人去给大皇子透了信儿,又怕那闫如梦吃亏,还命人去告知了闫如梦的家人。
她这一番善心,却谁也没个音信,洛宁夕思忖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