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国家开展净网行动以来,小黄文受到了灭顶之灾,此诚大好事。因为如果任小黄文泛滥发展,结果就是整个网文界受池鱼之殃。想象一下,如果一个城市,每家电影院里都大肆播放色情电影,那么好莱坞女神就会变成苍老师,妮可基德曼必须靠边站——毫无疑问,没有一个政府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我发现很多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要把暧昧文和小黄文混为一谈,就仿佛把暧昧文全部打倒,他就能一举成神了!这就像过去红小兵为了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把路边卖炊饼的武大郎都抓起来给毙了。
这非常可笑,就好像在夏天的市场上,西瓜非常好卖,因为解渴;而爆米花却销路不好,因为索然无味,吃了还容易上火。于是卖爆米花的就想,要是把卖西瓜的都打倒了,没准儿别人就改吃爆米花了——呵呵呵呵!
暧昧文和小黄文有本质上的不同,前者恰恰是道德自律的结果,后者则完全突破了道德底线。翻翻古今中外的名著,绝大多数的作品里都有大量的暧昧场景,并且尺度还非常之大,比如说《天龙八部》里写段誉中春药那一段,还有虚竹在西夏国的艳遇。暧昧本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是平凡男女津津乐道的话题,是枯燥生活里必不可少的润滑剂,我认为在小说里适度写些暧昧场景无可厚非。
什么叫做暧昧呢?
我看过一个资深写手这样阐释——假如把恋人关系比作十分,朋友关系比作五分,那么暧昧就是七分。不得不说,这个阐释非常经典准确,但是还是没有指出暧昧的本质。
暧昧的本质其实就是”克制性性暗示“,对读者而言就是”适度的挑逗“。
就像一个身材火爆的女明星穿着轻柔的透视装,路人看见就会忍不住吞口水,但是你绝不能说她违背道德准则。因为这个世界就像一潭巨大的湖水,而人类却是鱼,水里必须有些杂质,鱼类才能生存。
昆汀—塔伦蒂诺拍过一部电影,叫《低俗小说》。这电影有一段对话很有意思,是文森特和朱尔斯之间关于”为女性进行足部按摩“的讨论。文森特认为这是一种”性暗示“,朱尔斯则认为这很正常。
假如把”为女性进行足部按摩“当作是小说里的暧昧场景,文森特和朱尔斯都是读者,那么结论很简单——不一样的读者,由于自身的经历和思维模式,对于这种暧昧场景会在道德上得出不一样的判断。
以鱼人二代的《校花》为例,里面那个陈雨舒的言行,某些读者看了可能会霍尔蒙飙升,而某些读者看了却会觉得这妞很可爱很纯洁。我认为无论如何,鱼人都不必为他们的感受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