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月赶到四楼妇产科病区时,走廊里已经站满了病人家属。医院保安在维持着病区的秩序。纪晓月拨开人群,只见病人家属把持着病区护士站的门口,不让人进出。
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看不出哪是在院病人的家属,哪个是那个病人的家属。没有看到项怀轩主任,看来,一定是被家属扣在哪个病房里了。
纪晓月四处看了看,又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地找。当看到一个病房前病人家属特别多,还有人指指点点时,她断定,项主任一定在那个那里。
纪晓月有点不能明白,为什么医院答复好好的,今天给他们答复。为什么他们不去院部,而是直接来病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不相信人?
看到又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原先在门口闹哄哄的人,有的开始安静下来,望着纪晓月;有的人还在那七嘴八舌。
纪晓月走近才发现,医保科科长钱德民陪在项怀轩主任身边。项怀轩主任坐在那,看到纪晓月进来,他笑笑,好像没事人一样,指着那几个限制他自由的人说:“他们不相信我是能说得了话的人!”
纪晓月看到那几个男人虎视眈眈,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原本想借口手术室有急诊,把项主任解救出来。可是,现场这样的气氛,可不是她这个小把戏能骗得了的。即使项主任马上出来,估计也有人会跟着去手术室。他们可不管什么无菌不无菌。那样事情更糟糕。
看纪晓月一个女同志,那些人也没有把她怎么样。只是,当纪晓月要转身往回走时,不好意思,大门已经被堵住了。
纪晓月把脸往下一拉,声音硬了起来:“什么意思?你们谈问题归谈问题,我们又不是不跟你们谈,这样限制人身自由,凭什么?你们还想不想解决问题了?”
说完,她又指着项怀轩主任说:“他就是能说得上话的人。你们就是把他限制十天,最终还得他来解决你们的问题。你们信不信?”
纪晓月看了项怀轩主任一眼,只见他依然悠哉游哉地看着这帮人,像是看戏一样。不过,在他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一个人时。只见那个人猛地把眼睛一横:“看什么看?”
纪晓月倒抽了一口凉气,想想这个全院麻醉打得最好的老主任,被一个后生仔,像是骂小猫小狗一样的训斥。这叫什么事!难道非得这样,才能显得他们多有力量,不怕医院!难道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他们是胜利者?什么鬼话!
“孩子,你们不要这样。有事说事,你们非要限制我的自由,我也让你们限制了。不过,我老头子讲一句话:人啊!哪怕是仇人见面,有时也得留一份薄面。更何况,我只是来解决问题的人。两国交恶,也不杀使者嘛!对不对!”
“你们把这个小姑娘放走。她只是不放心我这个老头子,来看看我。你们限制她,不是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难堪,越来越复杂了嘛!”
“还有,我今天早晨有一台大手术,就因为你们这样,手术不能做了。要是病人情况一切都好,还说得过去。如果不行,我怕到时候病人家属也会找你们麻烦。因为,是你们的行为,导致人家的利益受损,人家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对不对。”
“我们不管。管你什么手术不手术。你只要找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来,把我们的事情解决了。不就行了吗!”一个人冲冲地说。
“哪能这样呢!人家的命也是命啊!”项怀轩感慨地说。
“这样,你们放这个小姑娘去行政楼准备一个小会议室,我们去那里谈。你们这样,被别人指指点点,估计也不好看。再说病区还得工作,干扰了人家的正常工作秩序,你们也是违法……”
项怀轩主任的话音还未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阵争吵声。原来,不知道哪一个小子发横,把持着护士站,竟然想阻挡别的病人就诊。人家家属当然不干了。
那是一个脾气爆燥的人,又是一个孝子:你们搞你们的医闹,怎么能限制我妈看医生呢!那个横小子胳膊还未完全展开,就被那人一拳头打到了鼻子上,鲜血立即流下来。
“跟老子横,你们还嫩了点!”
这下场面更混乱了。
屋子里的人听说自家兄弟被打,也不管项怀轩了,赶紧往外跑,准备去助势。可是,跑到门口一看,又停了下来。
只见那个孝顺的孩子,把上衣一脱,一个青面獠牙的龙,爬满了他的背上。他一用劲,身上的肌肉,像是雨后的小蘑菇一样,一块一块地张开了,鼓起来了。
他指着几个跃跃欲试的人说:“今天,我还就要为我妈讨一个公道,你们是一个一个地上,还是一起上?随你们选。如果你们不选,就把路给我让开。耽误我妈一分钟,我就让你们断一个手指头。哪个先来?”
这些个控制项主任的人,原本就是狐假虎威。他们知道医务工作者手无寸铁,比起他们来,力气稍逊。可是,比起这个为了自个妈不要命的主来,他们又稍逊一些了。那人一看就是练家子,不好惹。
没有人敢出来,大家自觉把通往护办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