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多为屠狗辈,豪杰由来草莽集,
龙蛇起陆云山巍,春秋难书野史遂。
淮南路扬州府,为天下十府之一,下设江都、**、如皋、海门、宝应、兴化。
门额“嗅香”下是镂空雕着琼花的门,门外是两只黑漆漆尺许高的石狮子,一点也不威猛,一只狮子前掌下按着个绣球,脑袋低着,另外一只狮子咬着尾巴,看样子在转圈。据传说,这处小院在第一任主人,院子里养过几只狮子,后来有两只狮子死了,主人就照着这两只狮子雕刻了这两个雕像。雕像经过了悠久的岁月,遥想当年雕刻的海澜石一抹瓦蓝如同五百里外深邃的大海,到了现在,瓦蓝的颜色也变成了黑沉沉的厚重和落寞。
如果山子没有一双奇怪的眼睛,或许和大多数人一样一直以为这两只狮子就是岁月中遗留一段故事的载体,有了一双眼睛,就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在满月月光下,在莹莹的月华中,两只狮子身上泛起大海的深蓝色,月光一寸寸的渗进蓝色,蓝色中多了一层亮莹莹,然后那些亮莹莹在蓝色的涟漪中消逝,再出现,往复如此,如同人们在呼吸。便在这时候,石狮子的身上的银色逐渐变浅,逐渐黯淡,天空的月亮似乎变大一些,但是月光反而黯淡了,在扬州外五百里一柱月光投下,璀璨耀眼,那是?
他的耳边忽然传来叹息的声音:“天将乱矣,妖孽出。”山子大吃一惊,他没有听到丝毫声音,猛然回过头,却发现,是那位“铁口直断”老先生。老人手中把玩着一块莹莹的玉石,这块玉石也在缓慢交换着月华,月光和蒙蒙的朦胧色相互交换。山子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老爷子,人吓人,吓死人的。”山子摸摸胸口,心还在扑通扑通的剧烈收缩剧烈扩张着。
老爷子没有搭理山子夸张的动作,而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这里倒是见到了一个开了眼的人。”
山子刚放下来的心,忽然又揪起来,脸色也煞白起来,这是他心底仅次于穿越的秘密,他曾经想过深深的埋在心底,也曾经想过不弄清楚情况不在使用的,没有想到,在水匪窝子有人看出来了他的眼睛有异。老人轻蔑的看了山子一眼:“不要害怕,不就开眼而已,虽然你们这种人很少,但是老道还是见过一些,老道的眼睛也是开过的。”
“还、还有?很、很多?”山子说的有些结巴。
“有,但不是很多,你以为是街头的芹菜啊,想要就能找得到。”老爷子没有好气道。
山子揪起的心多少放下一些:不要被关到小房子里切片就好。老人朝着山子看了一眼,一眼似乎看透了山子五脏六腑一般:“你在紧张什么,诸子百家,那一家没有些厉害的神通,开眼而已,就算眼神通也不是没有。”
山子心头提起放下、提起放下,一颗心就像过山车一样随意颠倒。
“你看到的是什么?”
“您不是也开眼了吗?”
“笨蛋小子,开眼和开眼是不一样的,生孩子还分男女的,开眼能一样吗,有人开的是天眼,观九天洞九幽,有人开的是阴阳眼,见神鬼通灵性,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看穿幻像的,观真我的,视红颜若白骨的,谁知道你是哪一种。”
“哦,这样啊,我看到的是发着蓝光的石狮子,月光渗进狮子的身体,平时能看见人们身体的紫气、黑气等。”他详细的将后来眼睛见到的说了一遍,隐藏了最开始看到的气象,无论那些狼还是京师的巨大印章感觉关乎天下,太过于惊世骇俗一点,还是自己知道就好,以后有机会查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人捋了捋山羊胡,眨巴眨巴眼睛,左手中的莹莹的玉球转动的愈发快,喃喃自语道:“微尘了波,浮气天岳,是气脉法眼啊,倒有修成神通的潜质。”转过头又对山子道:“识字吗?”
“认得几个。”
“写个字。”老人说着,右手在左手袖筒中一阵掏摸,摸出张皱巴巴的裱黄纸,又拿出支笔杆开裂半秃的毛笔,山子一阵无语,还是接过来,写了个“永”字。他的字不能用好坏来形容,只能用认不认识来形容,写出来别人能看清楚就已经算用心了。山子写完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只是他就这样的水平,连最基本的毛笔握法都是照猫画虎的掌握的,何谈用笔来仔仔细细的练习,更何况他这几年过的实在辛苦,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练字。
老人看着山子握笔写字摇摇头,看着写好的这个七扭八歪的“永”又摇摇头,但还是拿了过去,认真看了一下:“你把我的这张黄桑纸浪费了。”山子有些小尴尬,但是这时候尴尬已经是小事了,他现在不知道他这双眼睛的秘密能保持多久,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现在他是作为水云家俘虏存在的,这个“铁口直断”老爷子是水云家的一员,他的态度关系到山子以后的生活,但是山子自己作为俘虏是没有自由的,没有自己作决定的权利,那么所有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了。
“小子就是心思不定,其他倒也罢了,也算符合我门中的要求。”老人仔细看看山子面相又道:“坐艮向坤申,右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