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摇头道,“有人推测,他们需要补充人手,因此要培养一批军队的后继者。”
“但没有必要抢夺刚出生的婴儿呀,以长大一些的人作为即战力不是更好?”我说道。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四受罪者’都已经死了,所以,再没有人能够解开这个谜团了。”
“那‘受罪者军’最后是怎么消亡的?”我又问道。
“作孽多了,总是会遭到报应的。”阿里里说道,我发现他用拄杖敲击地面的时候更加用力了,“‘受罪者军’可能因为发展得太顺利了,也变得骄横而目中无人起来。如果他们只与七大联盟作对的话,那我们真的还难以与他们周旋,但他们错就错在竟然攻击了亚特兰蒂斯人的一座大城市,并且将正在那座城市之中的亚特兰蒂斯人的皇后杀害之后并抢走了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也就是亚特兰蒂斯人的皇子。”
“哇!”我不禁惊呼了一声。
“这——就直接促成了亚特兰蒂斯人有史以来与七大联盟的第一次结盟。我作为哲人会议的代表,与来自亚特兰蒂斯的哲人一同促成了这次结盟。整个古火界终于形成合力,开始联手绞杀‘受罪者军’。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因为‘四受罪者’的强大战力,联军在几场重大的战役之中都惨遭失败。但因为亚特兰蒂斯人的参战,对于‘受罪者军’的军力损耗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几次大战之后,‘四受罪者’身边的人只剩下一百多人了。但即使如此,因为联军的消耗也很大,而黑色血液拥有者的战斗力实在是太过惊人,所以联军一时也占不了上风。”
“那最后——”
“最后——箭熊联盟的酋长阿坤都决定牺牲自己冒险发动‘圣光裁决’。但发动‘圣光裁决’要求敌军必须被限定在一定的范围内,而不能像以往那样骑着箭鹿驰骋作战。为此,我和哲人会议的同僚们一起设计了一个陷阱,试图将‘受罪者军’引入到四周围着峭壁无法自由出入的沙岩地带。‘四受罪者’不是会轻易上当的人,所以——”阿里里的脚步渐渐放慢了,他拄拐杖的动作看起来也格外吃力。
“怎么了?你们做了什么?”我当然不愿意让他在这说到关键时刻中断,急忙催促道。
“我们——”阿里里回头望了一眼阿鲁达。
阿鲁达神情肃穆,并没有说话。
阿鲁达叹了口气道:“为了引诱‘受罪者军’进入圈套,我们秘密在整个古火界范围内搜寻到了大约两百名患有绝症即将死亡的男孩。”
“你们是要——”
阿里里沉重地点了点头:“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为邪恶的事吧。我们恳求这些孩子的父母为了免使生灵涂炭而做出这样的牺牲,我们承诺会给予他们最优渥的善后待遇……”
我感觉到胃里的食物四下翻腾,一种恶心的感觉直往喉咙口涌来。我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
“你没事吧?”阿里里问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的伙伴们,他们都和我一样,眼神中饱含了愤怒与悲哀。
“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阿里里。”我喘着气说道。
“是的,我知道我将为此而永远受到谴责,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为了更多的人免遭厄运……当你面对这样的选择的时候,你也会这么做的。”阿里里低垂眼帘说道。
虽然我的情绪容易被愤恨所掌控,但理智的冷水却能使我迅速冷静下来,不得不承认,一旦遇到阿里里的选择,我也别无他法。于是,我对这位老人的愤怒,更多地转化为了同情,毕竟,是他的灵魂,要为此负担一辈子。
阿里里沉默了一段时间,似乎为了让他的故事不被中断,才勉强继续说道:“为了做出表率,也是为了服众,七大联盟的首脑都派出了自己家族的与那些病孩年纪相仿的继承者,加入了那支诱饵队伍。”
“什么!”我再一次惊呼道,“那不是意味着——”
“没错,但这也是没有办法。如果只让普通人的孩子去做诱饵,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即使战胜了‘受罪者军’,首领们的威望也将消失殆尽。所以,七大联盟中的每一个首领都冒着断嗣的危险,派出了自己的孩子,而这些孩子的每一个,都是健康的。”
“那箭熊联盟派出的……”
阿里里再度把目光投向了一直一言不发的阿鲁达。
“是你?”阿鲁达顿时成了所有人视线的中心。
看到阿鲁达似乎不愿意说话,阿里里继续说道:“阿鲁达是唯一幸免于难的孩子……”
这时,山间吹来一阵厉风,将周边的草木吹得呼呼作响。我们在沉默中前行。
但阿里里看起来无法中断他的叙述了,他又说道:“为了让这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骗局,我们又招募了一些身患绝症的志愿者充当孩子的父母,并且通过间谍放出风去,说是一支带着男孩逃离的队伍正准备穿过沙岩地带。终于,‘受罪者军’上当了,当他们进入沙地之后,联军立刻发动了进攻。我们试图用常规武器,尽量在不伤害孩子们的情况